第7回 故世刀客龍嘯天(第2/4 頁)
“手!--啊快看,是個沒根兒的!”人群中有眼尖的驚呼了聲。
馮七右掌捂著自己血淋淋的右腕在同伴懷中昏死過去,他的整隻右掌已在方才那一剎被持刀客一朴刀削飛,遠遠砸在堂心盤龍立柱下。
“敢在我龍嘯天眼皮子底下‘劫生樁’的,這就是下場!”持刀客冷厲的吐字聲中,盤龍柱下正騰起一捧白煙,那隻斷手與滿地血跡竟這般在眾目睽睽下消散了去。
群丐早駭得呆了,到這時方才驚呼著齊齊後退。仰在桌上的程和璋哀號一聲,抬雙手捂住了臉面,索性就仰在桌上裝死。
“起來!”持刀客轉過刀刃,涼嗖嗖一刀面卡進他脖子:“承你引路之恩,我不殺你,回去給聚寶盆的人帶個話,以後再見到我們倆個,要麼就規規距距跪下求饒,要麼,就有多遠滾多遠別叫我們看見!辦得到嗎?”
“是-是是是龍大爺,龍大俠!龍爺爺!小小---小的一定辦到,一定辦到!”
“給我滾出去!”一聲喝斥,程和璋被一杆子拋到地上摔得蛤蟆啃地,他卻是如蒙大赦,屁滾尿流朝眾羅嘍嘶吼道:“滾!快給龍爺爺滾出去!快滾出去!——”
看這一夥大漢拖傷拉殘手腳並用地跌爬出去,樓下暴起如潮般的歡呼喝彩。想見這夥人平日結下的民怨不菲。
裡外食客有攆趕著去瞧熱鬧的,也有乘亂開溜逃賬的,轟亂得一片。方才駭得鑽下櫃檯的金掌櫃驚魂未定地探出頭,看著堂上七零八落幾桌飯菜號啕大哭。
高個小廝田六兒一邊攔截著趁亂逃散的食客討要飯錢,一面無措地呼喊樓上的全福幫忙。
全福樂顛顛看完熱鬧,正要應著聲下樓,抬頭卻見邊上滿目驚恐的白玉郎抬手掩嘴,乾嘔著跪倒地上;上官雲鳳手抓樓欄渾身顫抖;陸少秋更是愴惶地環視著周圍,不住地自言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的!龍嘯天……龍嘯天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親手埋的,親手埋的!”他一把揪住全福急切問道:“你說,你剛才說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難道大白天的也能見鬼?---”
“客倌,您別慌,這兒是玄天界,來這兒的人,都---都是一樣的啊。”全福見得他三人這般模樣,嚇得全身發麻,慌亂應付了句,掙脫而去。
此時食客已逃去大半,樓下店堂清冷一片,持刀客卻仍不緊不慢地往櫃檯向掌櫃索要著酒水。
“小流星,你不如……叫叫他,也許……也許他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龍嘯天~”雲鳳雙手似已無力放開護欄,雙眼直直地瞪著樓下。
方才那人自報名姓時,雲鳳腦中閃過無數的雜亂畫面。想起自己醒來時腦中殘存的片段,想起她們三人從街邊醒後所遇的種種,突有種森寒的恐懼網羅了全身。
龍嘯天已經死了,這是他們親眼所見,可他此時,分明就在他們眼前!
剛剛那隻斷手,和著血跡,一起消散成煙了!
這個通兌冥票的地方不屬任何官政管轄……
這兒的人不愛身著素裝,只為“著孝”的忌誨!
而這兒的“人”竟與他們“一樣”!
“我明白了。”白玉郎突然森然道:“我們是到了幽冥界,我們----我們都早已死了!----”
“不可能,我不信!”陸少秋再也受不住這荒誕的驚嚇,竄起身朝樓下大喊道:“龍嘯天,你認不認得我?”
正坐在田六兒重新收整的飯桌上獨酌的執刀客聽得這聲喊,執杯的手驀得一震:“小流星?”
他朝南樓抬頭,一立而起驚道:“小流星,雲鳳,玉郎?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時已近午,日影斜照窗欞,吹進簷欄的風漸轉和暖,天光一片靚朗,幾隻麻雀迎著陽光,在窗臺上歡快地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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