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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掃了那點燈的暗衛一眼。
點燈的暗衛會意,再不遲疑,手腳利索的解掉了穆玄的玉帶和襴袍,一絲不苟的疊放整齊,放在了鐵門後的一座三層架格里。
「王爺。」
外面傳來守門暗衛的聲音。
穆王慢慢走了進來。室內的兩名暗衛立刻恭敬的退至一邊。
穆玄盯著腳下濕漉漉的青石地面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去。
因剛剛在審訊室裡被穆王下令澆了桶冰水,他渾身衣袍都濕透了,外袍一除,僅餘的薄薄一層棉布裡衣便緊貼在身上,清晰的勾勒出他細窄的腰身和修長的骨骼輪廓,看起來比平日更瘦削了些。
穆王自然明白穆玄因何負氣,深深望他一眼,道:「你也瞧見了,刑訊有刑訊的規矩,根本不會因為你身份不同而區別對待。從小到大,你犯了再大的錯,本王也只是將你關到祠堂裡以家法懲罰,從未捨得對你動刑。你現在回答本王的問題,還來得及。」
穆玄一怔。他的確是因為那暗衛刻意強調的所謂規矩心生厭惡,只是沒料到事已至此,穆王還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同他說話,一時也有些動容,道:「既然如此,父王為何就不肯信孩兒一次,讓孩兒放手一搏?」
穆王皺眉:「本王費了這麼多口舌,你還是如此冥頑不靈?」
穆玄抬起頭,目光倔強的迎視回去。
「好。」
穆王又恢復了那副近乎無情的凝肅面色:「不吃點皮肉苦,本王看你是不會想明白的!」
「靈樞。」
方才引路的青袍暗衛立刻恭敬回道:「屬下在。」
「直接上杖,按規矩打。隔五杖替本王問他一遍。打完三十杖,再帶他去見本王。」
那暗衛神色一凜,道:「屬下遵命。」
石牢裡的刑杖都是由質地堅硬的鐵黎木製成,一頭包著鐵皮,若使暗勁,杖下去便能把人打殘打廢。對穆玄動刑,暗衛們自然有分寸,可穆王親自在審訊室坐鎮,放水斷無可能,就算按照平常規矩打,也是要吃大苦頭的,根本不是這些養尊處優的王族子弟能承受得住的。
穆王上來便吩咐用重刑,顯然是想速戰速決,儘快逼問出結果。
刑床就橫擺在房間的正中央,鐵鑄的四腳直接嵌進了青石地板深處,床面是厚厚的一整塊鐵板。因常年放置在這樣陰冷的地下石室中,鐵板冷得像凍實的冰塊。
穆玄身上的裡衣本就濕透了,伏在刑床上之後,霎時如三九寒冬天伏在結冰的湖面上一般,鋪天蓋地的寒先貫過五臟六腑,迅速朝四肢百骸蔓延了去,與床面貼合在一起的肌膚立刻戰慄起來。
他下意識的想支起身子,與生俱來的自尊與驕傲卻抑制住了身體的本能反應。在外面守門的暗衛也進來了,和那點燈的暗衛一起,將穆玄的一雙手腕與腳腕分別固定進刑床首尾的鐵枷裡。
做完這些,兩人同時望向那引路的暗衛靈樞,目露詢問。
靈樞點了點頭。
那點燈的暗衛上前一步,將穆玄緊貼在身上的單袍下擺掀起來,一路掀至腰間,往後背一折。另一隻手,已伸到了單袍下的絲綢單褲上。
穆玄陡然意識到那暗衛要做什麼,黑眸驟然一寒,掠過絲不易察覺的驚色,偏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名暗衛,目光森寒。
那暗衛卻並不罷手,只望向靈樞。
靈樞依舊面無表情的解釋:「世子也聽到了,王爺特意吩咐,按規矩打。按規矩,就要去衣。屬下們得罪。」
一擺手,那暗衛已把那層濕漉漉的絲綢單褲退到了穆玄膝彎處。
一時羞憤、屈辱甚至是委屈齊齊湧上心頭,穆玄明白,這刑房裡平日審的都是窮兇惡極的刺客叛徒,用刑審訊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