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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天邊殘陽如血已是近黃昏,漫天晚霞紅豔豔落到夏小雨心頭卻盡成了涓涓血水,他彷彿看見天際連成妖嬈壁畫,畫中是阿鼻地獄,墮入陰間的人受拔舌之苦、炙烤之苦、輪迴之苦,苦得每個人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一想到那陰暗甬道中的所見所聞,繞是杏花侯再如何傾國絕色,在夏小雨心中也只是個青面獠牙地惡鬼了。
“嘿,小雨”陳伯從後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拍了拍夏小雨的肩膀,驚得他整個人跳了起來,回頭一望是陳伯這才放下了心,好在額前垂著兩縷青絲遮住了些他額上的冷汗,但冷不防還是被陳伯察覺了出來。
“小雨,這大深秋的你怎麼熱成這樣”
“嘿,杏花侯身子可沉了我這來回跑了一下可不就累成狗了嘛”說著象徵性地擦了擦頭上的汗,分明不是出力後的熱汗而是被嚇得心驚膽戰地冷汗。
“哦那你快回去歇著吧,今兒不忙我一個人就幹完了,明天你可不能偷懶”
“是是,是的師傅那好,我先回去了”夏小雨一溜煙就遁形地無影無蹤跟腳上踩了風火輪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天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夏小雨睡在房中輾轉難眠,坐立不安,哪怕好不容易睡著也全是噩夢,夢裡他被黑白無常押到閻王面前,閻王判他個助紂為虐,跪在他前邊的人紫金玉簪珠玉散落,紫衣繡服被撕得凌亂,滿身血汙猶如忘川河中撈出來的遊魂野鬼。
“來,小雨跟我喝一杯”那男子猛地轉頭,嘿嘿一笑,張開血盆大口,俊秀地容顏化作青面獠牙,夏小雨匍匐在大殿內哭喊跪拜:“小得知錯,小得知錯,小得再也不敢了”
“兀那夏小雨,罰你與王良琊共墜阿鼻地獄”閻王漲紅怒面,扔下判罰令砸到夏小雨腳邊。
“不不”夏小雨委屈地吼叫著,身子卻被牛頭馬面套上枷鎖向後拖著滑行。
“不”聲嘶力竭的一聲喊叫,夏小雨終於掙脫了噩夢地囹圄,他推開窗子,此時明月高懸,院子裡落花繽紛,安靜逸然。
原來是夢,還好是夢。
可惜卻再也睡不著了,哪怕強迫自己去想些倚紅偎翠的風月之事卻也毫無用處,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看夜盡天明。
真夠難受的。
翌日清晨,他巡例去陳伯那報道,誰知剛開始一天的工作,便有侯爺身邊的近身小廝來報明所有下人去前廳集合。
“咦這是出啥事了侯爺平時不會找咱們啊凡事也有管家打點,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想都不用想,謝孤棠一個大活人人間蒸發,人又不是侯爺自個兒放出去的,那就只能是下人所為了,夏小雨心知肚明,不禁閉上了雙眸愁道:“看來老天爺還是不容我。”
“喂小雨,你發哪門子的呆啊趕緊的”
“誒,好咧”夏小雨邁開步子跑著追上,不到一炷香時間,整個侯爺府上上下下將近百來號人便盡數到齊了。
夏小雨斷然不敢站在前頭,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可這一做了虧心事就想將自己埋在人堆裡一混了事,他也知道這越是低頭看地越是容易被人揪出來,為了保命只好大著膽子目不斜視地對住了王良琊的目光。
杏花侯王良琊,風流俊逸,雍雅非常,他低頭喝茶,慢品淺酌,一雙晶亮地眸子氤氳在清茶霧氣之中,而跪在他前面的人,被打成了皮包骨頭,白色素衣上盡是血跡。
咦這是
“這是天白啊”前面的家丁沉聲低語道:“誒,他也是自討苦吃偏要做那侯爺身邊的近身小廝,這下好了,出了岔子第一個就大禍臨頭,聽說昨夜侯爺酒醒之後就將他抓來這兒問審了”
“瞧這血淋淋地模樣還不知捱了多少板子”一名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