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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甜得有點膩的奶香味飄了過來,林寂捏緊了門把,青筋明顯地凸出來,脊背瞬間僵硬了,他看見門外的人一瞬間的想法只有「關門」。
江曄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依舊穿著正裝,一絲不苟到嚴苛的程度,讓人覺著壓迫十足。他實際上長了一副好皮囊,很多人誇過林寂的眼睛好看,林寂卻總是不著調想,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看過江曄的眼睛。
深潭水般,左邊眼角下還點著一枚小小的淚痣。
就是這張過分英俊的臉讓人前赴後繼,無視他惡劣傲慢的性格,不懼他陰晴不定的冷漠,撞個頭血淋漓不知回頭。
林寂在錯覺之下竟然感受到了口腔裡淡淡的血腥味,讓他胃裡翻湧得厲害,幾欲乾嘔。
江曄一開口還是當年那種讓人不容抗拒的傲慢,顯得理所當然:「不讓我進去嗎?」
輪椅上的江曄明明仰視地看著他,卻讓林寂覺著是自己被人俯視著看了一圈,江曄的目光太過露骨,放出來的資訊素也太多,已經到了冒犯的程度。
林寂沉默了片刻,江曄拿手指敲了敲輪椅的扶手,林寂知道這是他不耐煩的時候會做的動作。
江曄淡淡說:「外面很冷。」
林寂終於還是鬆手了,讓開一步讓江曄進來,他關上了門,耐著性子問:「有什麼事嗎?」
江曄把目光放回他身上:「我是來和你談結婚的事情的。」
林寂捏了一下眉骨顯得很不耐煩:「你能把資訊素收一下嗎?」
江曄不說話,但還是乖乖地收了一點,林寂從過多的資訊素裡解脫出來,神經不再那麼緊繃,他緩了會才往下說:「我記得我已經拒絕了。」
「你是拒絕了。」江曄明顯沒有把林寂的抗拒看在眼裡,「但人總會改變主意的不是嗎?」
林寂像是聽到什麼荒誕的事情一樣,撇過臉不想和江曄說話。
江曄絲毫沒有被林寂的態度影響到,慢條斯理地說:「你外公死的時候給你留了一筆股份,你趕回去參加葬禮,被告知只有和一個癱子聯姻才能繼承遺產。」
「林寂,你也嫌棄癱子嗎?」
江曄說自己「癱子」的時候,沒有顯露出一分可憐來,就像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都不足以拿來說道。
林寂嘴唇微微抖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江曄擱在輪椅踏板上的腳,他還記得高中時的江曄身高已經很出挑了,站起來顯得高大,在球場上奔跑的時候,總有一圈人圍著看他打球,他手臂上的肌肉流暢好看,動作大一點就會隱約露出在衣服遮蓋下漂亮的腹肌。
「沒有。」林寂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江曄出了車禍,外面都在傳他可能要癱一輩子了,但是林寂總覺著不真實,他記憶中的江曄沒有病痛,沒有不順,似乎永遠光芒萬丈。
江曄似乎十分篤定林寂會答應他,頗有耐心地等著,林寂還未從荒唐中走出,只覺著近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像夢一樣,他迷迷糊糊卻又從未如此清醒,就因為江曄殘廢了,所以江家就要了一個在林家毫無存在感並早早就被人標記了的oga?
他幾乎可以想到別人是用什麼樣的語氣來談論這場聯姻。
林寂緩了一口氣,有點無措地問他:「為什麼是我?」
江曄微微笑了一下:「你誤會了……」
林寂覺著江曄的眼神就像一條毒蛇,攀游到他的手臂上,帶起附骨的涼意。
他感到了屈辱,他誤會了,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對於江曄來說,婚姻不是因為愛情,是因為利益。
若是可以,誰都可以。
林寂並不意外,甚至屈辱感很快就退了下去,他又不能對著病人大喊大叫一番。
或許,江曄問他是不是也嫌棄一個癱子並不是自己受到命運不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