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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哭，慌忙放了手，侷促不安地說：&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痛你了嗎?&rdo;

我拼命搖著頭，用力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氣，轉身對他說：&ldo;不要多囉嗦，你趕快回去，一會兒那幫老頭老太回來，看到你還在這裡，估計咱倆都要吃不了兜著走。&rdo;

他還是沒有動，低頭望著我：&ldo;……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替我受罰?&rdo;

我濕漉漉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ldo;沒什麼，朋友該做的。你那麼優秀，從沒受過處分，而我早就習慣了。吃處分就跟吃飯一樣。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記得下次數學作業借我抄就好了。&rdo;

他搖了搖頭：&ldo;我要和他們說清楚，不能讓你替我背黑鍋。&rdo;

&ldo;你傻啊!&rdo;我狠狠瞪他，&ldo;好不容易把他們擺平，你不要自討苦吃!今年的保送機會你不想要了?!&rdo;

&ldo;祝霖……&rdo;

我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人自顧自地：&ldo;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林慕言也不會找過來，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責，你是因為我才受連累的，我不能像個懦夫一樣，讓你替我出頭，我……&rdo;

戛然而止。

我冰涼的十指落入他寬大溫暖的掌心，被握緊的那一刻，我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暈眩的感覺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ldo;程維，你……你……&rdo;

他握著我的手，安撫地摩挲我的手指，手背。我顫抖地愈發厲害，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ldo;我不想看著你被人欺負。&rdo;他輕聲說，額頭抵住我的，&ldo;祝霖，他們不能冤枉你，不能在我面前欺負你。&rdo;

十指交扣時，我突然覺得，一直以來，我和他之間呼之欲出但彼此都不敢輕易觸碰的，甚至連想也不敢想的一個答案現在好像要破土而出了。

我的腦海里似乎起了霧，茫茫的一片潔白。我很害怕，他的手、他的額頭都是那麼溫暖，好像火焰一樣燒化了我心裡厚厚的積雪，點燃了我難以啟齒的，對於他的微弱希望。

可是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不敢想，不敢呼吸，唯恐這是我太過痴心妄想而產生的一個夢境。

如果是這樣。程維，求求你放開我的手，不要再抵著我的額頭，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臟充滿希望，然後又被無情地刺破。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承諾，那就不要讓我對你心存幻想。

不要讓我傻坐在拐角，等一個註定不會來的人。

茫然無措中，他鬆開了與我十指相扣的手。

突然失去了他的溫度，我的心猛然沉了一下，隨即瑟縮著退了一步，猶如受傷的困獸，踉蹌著，站也站不穩。

果然，是我誤會了他的意思嗎?

&ldo;我、我不是……我不想對你……&rdo;

我搖著頭混亂地解釋，我不知道自己自己的神情是多麼的軟弱無助。

程維，我不想讓你有半點不高興，如果我讓你不自在了，我會退到角落，不再影響你的生活，只是……

只是不要厭惡我，至少允許我，允許我在熄燈後，借著窗外灑進的月光，透過床縫偷偷看著你。

只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