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3 頁)

這一天，遊峨眉的除廣升、金剛三昧外，還有幾位當地陪同的朋友。他們僱了一名採藥的山民做嚮導。上到峨眉南頂時，小徑越發狹窄，走著走著，出現意外：背著採藥箱的山民墜入一條石fèng。情急之下，廣升伸手去拉，但還是沒拽住。大家湊上前，觀望那石fèng，發現特別細，&ldo;若隨笈而開也&rdo;。也就是說，像隨著山民的墜入而裂開。金剛三昧建議大家把衣服解下來，系在一起，又連線了藤蔓，扔進fèng隙，這才把山民拉上來。但他剛出來，fèng隙就閉合上了。廣升和大夥問怎麼回事，山民笑道：&ldo;我常年在這裡砍柴採藥，有道士住在這隙內，經常託我研磨糙藥。剛才又召喚我，故而入內。&rdo;

《酉陽雜俎》記載的&ldo;戴察故事&rdo;同樣蹊蹺：臨川郡南城縣令戴察，初買宅於館娃坊。暇日，與弟閒坐廳中，忽聽婦人聚笑聲，或近或遠，察頗異之。笑聲漸近，忽見婦人數十，散在廳前，倏忽不見，如是累日，察不知所為。廳階前枯梨樹，大合抱，意其不祥，因伐之，根下有石露如塊，掘之圍闊，勢如鏊形，乃火上沃醯，鑿深五六尺不透，忽見婦人繞坑抵掌大笑。有頃，共牽察入坑，投於石上，一家驚懼之際，婦人復還，大笑，察亦隨出。察才出，又失其弟，家人慟哭，察獨不哭，曰：&ldo;他亦甚快活，何用哭也。&rdo;察至死不肯言其情狀。

戴察，史上確有其人，《全唐詩》中收入其詩一首《月夜梧桐葉上見寒露》：&ldo;蕭疏桐葉上，月白露初團。滴瀝清光滿，熒煌素彩寒。風搖愁玉墜，枝動惜珠幹。氣冷疑秋晚，聲微覺夜闌。凝空流欲遍，潤物淨宜看。莫厭窺臨倦，將晞聚更難。&rdo;此故事，是他於江西做縣令時發生的。

當時，戴察在南城縣一個叫館娃坊的地方買了處宅子。閒暇日，跟弟弟在廳中閒坐，忽聽到有女人的笑聲，或近或遠，戴察頗為奇怪。不一會兒，笑聲漸近，有艷麗女子數十個，散落在庭院的石階上，顧盼流波，戴家兄弟大驚，來到庭院，女子卻又不見。

弟弟說：&ldo;我看定是妖魅。&rdo;

戴察兄弟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集中在廳階前枯去的梨樹上。看此樹，有合抱粗細。

弟弟說：&ldo;此樹不祥。&rdo;

戴察叫人將樹連根去除，眾人挖了一會兒，突然挖不動了，下面露出一塊石頭。戴察叫人移石而不成。弟弟出了個主意：&ldo;可將其擊碎，用火燒醋澆。這是盜墓者常用的辦法！&rdo;

戴察按弟弟說的去做，又一陣鑿鑽，雖深達五六尺，但仍沒把該石穿透。

這時候，一艷麗女子現身，繞坑鼓掌大笑。隨後，拉著戴察跳入深坑，將戴投擲於石頭上。眾人大驚之際，女子又出現在坑邊，依舊大笑不止。隨後，戴察亦出現在坑邊。眾人鬆了一口氣。但是，戴察的弟弟又不見了。

而且是永遠不見了。

家人慟哭，只有戴察不哭，說：&ldo;他快活著呢，你們為什麼哭？&rdo;後來，戴察至死也不肯說出他在坑下經歷了什麼。

在眾人看來，戴察被那女子拉入坑中又上來，沒多長時間，但考慮到這種奇遇往往&ldo;一夕即百年&rdo;，所以戴察在坑下經歷了那個時空中的數十年光陰也未嘗可知。

關於地下世界的傳說還沒完。

唐文宗開成（公元836年～840年）末年，長安永興坊百姓王乙，在家中後園掘井，深度超過普通水井一丈多，但依舊沒有水。王乙和井匠很好奇。此時，忽聽井下人聲鼎沸。王乙大驚，叫井匠停下來。隨後，將此事告訴坊吏，後者又上報，經現場查驗，地下果有人聲。因事過於怪異，遂叫人將井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