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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鯽魚,在沸騰的水中綿軟翻轉,渙散了所有神思。
隨水波晃蕩時,阮幼梨在心底憤憤想‐‐寵他,不可能了。
呵,男人。
可傅行勛卻像是明晰了她心中所想,低喘著壓到她耳畔,沉聲道:&ldo;謝夫人恩寵,為夫必當……還你一世寵愛。&rdo;
還有,來生。
第95章 番外二&iddot;李成衍
出征的那一日, 阮幼梨沒有來相送。
李成衍高駕於駿馬背上, 徐徐回首望去。
身後, 是高聳的城門, 牌匾上玄墨書成三字‐‐長安城。
常是見到,可這一次……應當是最後一見了。
而她也當是……再難相見了。
李成衍收回了目光,眼睫低垂,掩去眸底的萬般情緒交雜。
他沉聲道:&ldo;出發罷。&rdo;
傅行勛離他近,自是將他的這三字聽在耳中。
得令的下一刻,傅行勛便高舉手中雁翎刀, 揚聲轉達:&ldo;出發!&rdo;
千萬兵士, 就隨這一聲令下, 攜迫人之勢前行,動身去往突厥。
行軍的途中坎坷, 李成衍又是頭一次嘗到這艱苦滋味,常難眠於夜裡。
於是他便撩起帷幕,步出了營帳。
外邊有幾點篝火點綴, 燃起零星光亮。
李成衍掃眼過去,到底輕嘆一聲,對夜巡的兵士一頷首, 往無人處行去。
四月的春夜,尚還殘幾分寒,晚風一過, 他便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剛剛走到山坡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勾勒在了他眼底。
而那人也察覺到了身後動靜, 轉首向他看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人起身,向他一揖,喚:&ldo;陛下。&rdo;
李成衍面色清冷地一頷首,平了他的身。
&ldo;……武毅侯深夜來此,是為何?&rdo;
他想以往日稱呼喚他,可猶疑了一瞬,還是將他們的關係拉遠。
反正,終將遠別,又何必再靠近呢。
對於他的生疏,傅行勛已無太甚感受。
垂眸一笑後,他答:&ldo;心有所思,輾轉難眠。&rdo;
心有所思……
好巧,他也是。
李成衍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弧度,又問:&ldo;為阿沅?&rdo;
提起阮幼梨的名字,傅行勛眼底的笑意愈發溫柔,他回:&ldo;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怨我。&rdo;
李成衍輕輕頷首,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怕再說下去,他會對自己的兄長動手。
&ldo;時辰不早了,武毅侯早些歇息罷。&rdo;李成衍負手身後,到底沒顧他,折身回營帳。
可他仍舊難眠。
只要閉上眼,就是阮幼梨的笑顏,還有……她和傅行勛相視而笑、鶼鰈情深的模樣。
婚宴上,站在她身邊的,本該是他的。
李成衍伸手捂眼,顫了氣息長嘆。
可是……她心中所念所想的,皆是傅行勛啊。
露出手背外的唇角緩緩勾起,無奈又悲慼的一個弧度。
行程仍舊未停,行了近半月,他們總算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