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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沒有被嫉妒和衰老凍住的人,都迷醉在他的音樂裡。”
當然,每每會說一些男人之間能夠會心一笑的話頭,一直到燒烤店的老闆澆滅木炭收了攤。那時候他們都還是為海派的繁華託底的人,這個城市有多忙碌?黃陂南路到合肥路連櫥窗燈都沒有給人徹底的獨處機會。孟彧現在回憶,這樣整條線的馬路壓下來是挺長的,他和何意羨每一段都走過。但是從來沒有連起來走過。
時到今日,二人早已沒有故舊之感,坐回車裡的氣氛就像紅白喜事的飯局上,互不相識的兩家人坐到了一起。
這沉默裡,何意羨是毫無心事的,只是他作為公檢法系統的知名社會活動家,經歷了一點不美麗的小意外罷了。何意羨反倒覺得,孟長庚落到實處的用,也就一咪咪,檢察長麼,遍地都是,孟彧才是盤活這局棋的關鍵人物。
何意羨剛要開口,孟彧說:“我特傻逼,是吧,你覺得。”
何意羨溫柔半兩,從容一生:“拋開事實不談,你是對的。”
兩人又一言不發了。車停下來,孟彧說:“你先下去,我靜靜。”
靜靜好,當一個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所有外界的能量都會源源不斷地回到身體裡。如果能夠真正靜下來,能量是非常大的。安靜,最能觸控到你本自具足的智慧。
今天下午,孟彧去了趟醫院,拿何意羨的化驗單子,但遇到以前孟彧母親的主治醫生。
醫生說,你媽媽生前有本日記,落在這了。
孟彧父母的結合,起初如那鴛鴦蝴蝶派的童話,才子一無所有,佳人傾其所有。後來孟彧的外公落馬,母親抑鬱症自盡。孟彧當時人在國外,疾控原因,航班熔斷,葬禮甚至都是何意羨一手張羅的,孟彧前前後後怎知根底。
但是那日記裡說,結婚第二年起,孟長庚便與同性情人出雙入對。這些,母親早都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
深夜他的心最後過濾成一種寂靜澄明,孟彧忽想,下輩子他要當一隻貓,不投胎人了,要找到他孤獨絕望的媽媽,陪陪她。只是一隻貓,就不會像從前的他那樣既叛逆,又懦弱。
他的懦弱體現在,現在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而這一拳,剛才為什麼沒有砸在孟長庚的頭上,讓這個食屍鬼一樣的父親滿臉是血?人在極端發怒的時候耳朵也許特別清亮,總之這拳頭孟彧自己聽來,響得可怕。
在明光熠熠的少年時期,少年不識愁滋味,孟彧那時見過許多爭鮮鬥豔的美,也許被打動過,也許沒有。但是母親去世之後,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金玉的縷衣變成粗布的灰裝,那麼那些曾經的名利炙盛之地,也會霎地變成雪窟冰窖。有的人愛得太短,有的太長,有的人把愛賣掉,有的買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可以亙久的?每一件芥蒂小事都令人感到驚懼。孟彧是這樣變得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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