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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鮮少在人前醉酒過,也沒有酒後失憶,他想起來送走眾人,不願意喝醒酒湯。睜開眼看向南牆上的三朵牡丹圖,復又閉上。想起方兄,想到那人不給他回信,心中是不滿的,他豪邁的寫了三大頁紙。
都寫了什麼?他細細回想,卻記不太清,約莫寫的時候都不知道寫的什麼。只記得在描述他新落成的房子,好像還邀請方兄一起過年?邀了嗎,還是隻是他想一想而已。
宿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果然大口喝酒不適合他,他揉著額角,間或捏著鼻樑,門外傳來問詢聲。
「進來。」
藍布衣的小廝推開門請示:「老爺,早膳擺在書房嗎?」
他『嗯』了聲,「擺那邊茶几上吧。」
「是。」小廝還未轉身,又被喚住,甫又站定。
「等等,莫青呢?」
「莫青昨晚給老爺送信,連夜去了迎客來商隊所在的莊子,現在還沒回來。」
得,追不回來了,他是沒法確定信上內容了。莫無茗拇指揉著太陽穴,四指捂眼,另一隻手擺了擺,讓人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成為教主,情情愛愛都先靠邊站
第66章 第 66 章
臘月寒風凜凜,黑木崖上許多漢子穿得也不多,不過是在長袖單衣外加件無袖無扣的夾襖。東方內力屬陰,手腳冰涼也只一身緋紅白色描邊單衣,外裹白狐錦裘。
純色單衣未繡一針一物,白狐錦裘亮滑柔軟不摻雜色,青年姿容俊秀,越發冷白細膩的面板,在銀裝素裹間更襯得人如冰雕玉琢,不食人間煙火。
然而目睹東方一天天一點點變化的教眾,卻未意識到副教主容顏俊美。隨著副教主一步步權勢加重,武功大進,氣勢更加駭人,眼神鋒利,讓人不敢直視,輕易地忽視了他的相貌。
任教主近日頻頻閉關,今日大殿議事,又提拔了新的右使,東方沉著氣不發一言,由著殿中紛擾。他細細觀察著大殿之上的任教主,雖然功力提升很快,但脾性也越發暴躁,狀態並不算好。
像提拔東方一樣,任教主一意孤行地提拔了新的右使,撇下眾人,再次閉關。
東方未理會眾人心思,徑直回了自己府邸,慢慢思忖。
「主子,洛陽來的信。」
東方抬頭,接過甲一遞來的信,還附帶了一個包袱,略略疑惑。擺擺手讓甲一退下,他拆開信封,這信著實厚了些。
三兩下看過信,微蹙的眉頭展開,噗嗤笑出了聲,原來是莫兄。他之前並未回信,大半年過去,沒想到莫無茗又寄了信來,他險些忘記了。
洛陽城日月布莊的夥計不知道方勉是誰,只隨意收攏商隊遞來的信件,待掌櫃回來許久方才想起此事,這封信輾轉數月才到東方手中。
他又重新開啟信紙,厚厚的一疊,足足四大張。字跡大而繚亂,且難以成句,東一筆西一筆,又缺胳膊又少腿的,還穿插著各種符號,還有細棍樣的小人似的圖形,那人果然是醉了。
他仔細分辨著,莫兄說得是他的房子建成了,很……低調奢華?給他留了一間房,就在他自己臥房隔壁,馬圈、練武場、想他、回信?最後一張字跡最大且反覆寫著一句話,要他一起過年??
他扶了扶卷折的紙頁,淺黃的粗糙紙張磨著皙白指尖,東方眼含笑意,如雪中寒梅綻放,泛起莫名的暖意。
放下信紙,掂了掂包袱,傳出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他開啟來,竟是四壇酒,罈子不若上次的精緻,大了許多,一看就是灰撲撲未上釉的粗瓷。一壇泥封稍微裂開,濃烈的酒香飄出。
年關將近,東方用訓練過的鷹隼給離明蘭城最近的風影堂遞了信。一起過年就不必了,可以讓人去置辦些年禮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