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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好生休養,我去收拾。」利索地收拾完桌子,莫無茗端著碗筷往廚房走去。
「嗯。」方勉點過頭,目視莫無茗收拾桌椅,走出房門,靜坐了好一會,向裡屋走去。
裡屋的書桌,莫無茗在早上收拾屋子的時候歸了位,方勉慢慢挪到桌前,拆開桌上的藥包,撥撥挑挑,看看嗅嗅,又面無表情地合攏。
他這傷不易走動,為了儘快養傷,多躺為宜,可是藥還沒喝……
時間一幀幀走過,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方勉蹙起眉頭,扶著椅子慢慢站起,怎麼那麼久,那人在耽擱什麼?
「你,我現在去熬藥。」門被砰得一聲推開,四目猝然相對,又很快被關上。
「……」方勉。
莫無茗在廚房刷完碗,就坐在門口發呆,平時有時間他還是喜歡睡午覺的,今天嘛,瞅了瞅背後的主屋,不太習慣,屋裡有個養傷的不熟的人。
「哎呦,藥!」突然想起還要給方勉熬中藥,猛然站了起來。好歹人還支付了一百兩呢,服務必須到位啊。
疾步推開門,方勉清瘦的身影直愣愣撞進眼裡,莫名有些心虛,好多話壓在嗓子裡,只吐出了一句去熬藥。輕呼一口氣,莫無茗拿著藥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迅速走了出去。身後的門合攏,肩膀瞬間塌了下來,「為啥子覺得那麼尷尬呢?」。
瞅著那人輕蹙的眉頭,就覺得心慌,是哪裡沒做好嗎?』啪』,拍著額頭瞎唸叨,怎麼那麼敏感,也不是所有孤兒都像自己似的那麼關注他人情緒啊,明明在現代職場淬鍊成鐵面金剛了,難不成來到這麼原始的農耕時代,精神放鬆了,幼時的敏感也回來了??
莫無茗小心端著熬好的藥遞給方勉,「抓了3天的劑量,日後我再去拿藥」。
「嗯」。
「給,蜜餞」。
方勉詫異地看著那包蜜餞,視線沿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上移,溫文爾雅的面容上,那雙眼此時有些過分靈動。
「拿著呀,藥那麼苦」,被那雙無波的眼睛注視著,怎麼那麼慌呢,手想抖。
呼,對方拿走蜜餞,莫無茗迅速地收回手,在背後偷偷甩了甩,那雙眼黝黑得貌似深淵,越看越是深邃,又沒幹壞事,怎麼像是見大領導似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方兄,你一會在家午睡會,我下午去木匠那拿之前置辦的浴桶」。
方勉慢慢嚼著口裡的蜜餞,酸酸甜甜的,不記得多久沒吃過了,曾經父母沒被殺害,他還是垂髫小兒,肆意調皮歡笑的時候,每逢生病,娘親都會用這種蜜餞哄自己喝藥。
一邊嚼一邊聽這人交代去處,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對方細心地收拾了藥碗關上房門離開,莫名有些恍惚。又拿起一顆蜜餞放進口中,物是人非,這甜都變了味道……
這大中午的,雖是初夏也是熱意灼人,水稻栽種完畢,村子裡也沒什麼人出沒,想了想,拉著牛車拐到了河邊。這條河是直接從大山裡流出來的,村民叫它清水河,河面不廣,這段河水清澈,水流平緩,常有村人在此滌衣洗菜。
莫無茗又往上走了走,尋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拴好牛,把牛車上的油布鋪在草上躺了上去。
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河岸邊的野花輕輕搖擺向遠方一路延展,河水趟過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叮咚嘩嘩聲不絕於耳,清爽的河風衝散了悶人的熱意,調皮的揚起綠蔭下沉睡人的發。
感覺鼻尖癢癢的,睡意朦朧中,莫無茗下意識地撓了撓鼻子,「什麼東西,走開」。
翻了個身,更癢了。掙扎著眯起眼眸,綠瑩瑩得野草掃在臉上,他這是滾出了油布的範圍直接趴在草上睡了,這些草順著風意來回搖擺,順便光顧下他的臉。
「一點都不硬氣,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