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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異想天開地這麼一提,輕言細語地,聽在耳裡卻仿若驚天霹靂,柳十七不可思議地望過去。他短暫地因伊春秋身上的花香與過分寧謐的環境失去了警惕,甫一抬頭,脈門卻忽然被人掐住了,柳十七大駭,剛要反抗,另一隻手也被利索地擒住了。
伊春秋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指尖卻摁在了他兩隻手的緊要穴道,柳十七察覺到她的意圖,慌忙道:&ldo;不,不行!你想做什麼‐‐!&rdo;
一股陰冷真氣強行鑽入,柳十七本能地想逃,身體卻動彈不得,他向封聽雲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方仍雕塑似的站在原地,對這一切漠不關心。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盯著伊春秋那張素淨的美人臉,眼睛通紅。
豈料伊春秋卻突然停了下來,她&ldo;咦&rdo;了一聲,秀氣的柳眉微蹙:&ldo;寒毒?&rdo;
柳十七對她的好印象已經徹底被掃了個精光,額角溢位冷汗,喘著粗氣說不出話,只瞪向伊春秋。那女子看他的表情猶如看著一隻任她擺弄的小動物,語氣這時終於露出了和封聽雲如出一轍的輕佻:
&ldo;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不過你內力遠比我想像中深厚,帶著寒毒這些日子,臉上竟顯不出一絲一毫的不適……但寒毒終究還是在的,若不想法子儘快祛除,你猜它一日一日地發作起來……自己能活多久?&rdo;
柳十七梗著脖子,險些又脫口而出&ldo;死就死了&rdo;,他在和所有人置氣之時,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聞笛。
那夜西秀山的洞穴中,聞笛和他捱得很近,他嗅到了聞笛身上經年的藥香,他的眼在黑暗中很亮,帶著一點寬慰的微笑對他說:&ldo;我會去找你。&rdo;
……乾乾脆脆地去死,這念頭忽然就難以啟齒了。
如果真的因為寒毒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荒島或者乾脆淹沒在海水中,日後聞笛找不到,會怪他不等自己嗎?
西秀山昏暗的那一夜成了最後一面,聞笛會不會難過?
看出他一刻的動搖,伊春秋輕言細語道:&ldo;做個交易吧,我徒弟助你祛除寒毒養好身體,你給我一枚渡心丹。一命換一命,這樣夠公平麼?&rdo;
這一次柳十七沒有直接反駁,他掐著自己的脈門,幾乎喘不上氣了。方才伊春秋釘進去的陰冷似乎還在順著經脈往裡鑽,直接激發了寒毒的餘威,盛夏時光,海島上陽光燦爛,柳十七竭力忍著不下跪不蹲身,已經冷得如墮冰窟。
他的臉剎那間褪去了血色,咬著牙問:&ldo;救人……救誰?&rdo;
伊春秋嘆了口氣,沒再回答他的話,頭也不回道:&ldo;你救他。&rdo;
快要變成石像的封聽雲應聲而動,他單手攏過柳十七的肩膀,不聲不響地讓他的大部分重心落在自己身上,然後就這麼半摟著把柳十七提到亭臺旁邊的一處半開放水榭中。他在柳十七膝彎毫不溫柔地一踹,迫使人跪坐其中,小聲道:&ldo;我告訴過你別惹她。&rdo;
接著在柳十七的訝異目光中,他就跟什麼都沒說過一般,在柳十七身前落座,解開他的衣裳,露出一大片單薄蒼白的胸口。
封聽雲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逡巡一陣,不帶任何情緒,還沒容柳十七愣怔結束,他手掌起勢,隔著尚未脫落的中衣貼在了柳十七氣海穴上。
&ldo;你……&rdo;
話還未出口,柳十七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流溫熱地探入,隨後張牙舞爪地順著帶脈環繞住終日冰冷的地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