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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影片?」
經紀人頓了頓,「確定要看嗎?」
霍雲祁伸出手,語氣不容拒絕, 「給我。」
應季同還是有些猶豫。
他作為經紀人,看到梁丘珞這麼好的一顆苗子頹廢成今天這樣都覺得可惜,更何況是霍雲祁。
霍雲祁又喊了一聲:「給我。」
搖搖頭,應季同找到那段影片,把耳機和手機一同遞了過去。
五年的時間,足夠很多電子產品更新換代,以前的影片放到現在,能看清人就不錯了。
加上拍影片的人還一直抖,畫面不停地左右搖晃。
雖然拍攝出來的效果不好,但還是能看得清兩人的動作。
其中一人穿著病服坐在床上,一直搡著跪在地上的女生,女生不肯放開她,她便狠狠踹了兩腳。
刺耳的哭聲夾雜在旁邊的議論中,伴隨著電子產品的雜音,兩人的對話斷斷續續:
「你滾!……既然要唱歌那就給我滾!讓我自己去死,讓我去死好了!」
另一道聲音響起,的確像是梁丘珞的,「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不好。」
「是你逼我的,梁丘珞,我要死都是你逼的!你要唱歌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唱了,我以後都不唱了。您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真的不唱了。」
女人明顯不信,抓著枕頭悉數砸在女生的頭上,又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管,繼續歇斯底里,「你和你爸爸都是騙子!我不會再信你了,你滾!」
「媽,你別這樣,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上舞臺了,你別這樣……媽!」
兩人一直僵持不下,梁丘冉發瘋似的推開梁丘珞,梁丘珞只能向她磕頭、哀求,一遍遍地重複「再也不唱歌」了。
悽苦的哭聲穿透螢幕,像一把把刀剜在他心間。
終於,螢幕中拍到醫生護士趕來,這段宛如凌遲般的影片結束了。
霍雲祁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個密封的罐子裡,空氣一點一點抽走,唯獨只剩下樑丘珞字字泣血的哭喊。
他把手機還給應季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粗粗喘了兩口氣。
瞥見右手邊圓桌上的電腦,他隨手從裡面點出一段影片,是梁丘珞剛出道時的一首lo曲。
也正是她後來演唱出事的那首。
年僅19歲的少女坐在高凳上,頭戴一頂俏皮的報童帽,抱著吉他邊彈邊唱。
追光燈落在她的身上,眼裡像含了一片星空,滿足和耀眼的笑容讓人無法忽視,任何事物與她相比,都失去了本該的色彩。
她天生就適合舞臺,天生就應該站在這個舞臺。
梁丘珞走出錄製片場。
榕城一月的風似刀,迎面刮來擦得面頰生疼。戴上口罩,她走了兩步,在旁邊的花壇前找了片地坐。
夜幕降臨,路旁的燈已經點亮,她茫然地盯著燈芯,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幹些什麼。
霍雲祁應該很生氣吧,他那種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可她聽到段亦珊那樣親暱的叫他時,就說不清的煩躁鬱結。
小姑娘長得真可愛,聲音甜,又乖巧,小時候肯定是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的,未來還會有幸福美滿的婚姻。
梁丘珞抹了把臉。
明明昨天她聽到別人議論霍雲祁要當上門女婿她還可以幸災樂禍地調侃,這才過了一晚,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抿了抿唇,被路燈照射的眼睛有些疼,她闔上雙眸,稍稍平復一下心情,站起了身。
反正生活已經夠糟了,再糟也不過如此。
向著馬路邊走,梁丘珞抬手攔了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