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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界破口處的人也散了七七八八,只留了兩個靈器在周圍漂浮著。
這段時間,容不漁已經靠坐在城牆旁睡了一覺,二七蹲在一旁為他撐著傘,暗紅的眸子直直看著他。
當最後一縷日光落下荒原後,本在熟睡的容不漁突然張開了眼睛。
二七被嚇了一跳,慌忙收回赤裸裸的視線。
容不漁並未多注意他的眼神,撐著手站了起來,神色難得有些肅然。
二七耳根發紅,正要將傘闔起來,卻被容不漁伸手阻止了。
他彎下腰一把將二七抱在懷裡,低聲道:「抱緊我。」
二七一愣,渾身霎時僵成一根柱子,耳旁一陣嗡鳴,連眼前都在冒著金星。
「我我……我……」
容不漁單手撐著傘,看到少年僵著一動不動,輕輕「嘖」了一聲,伸出另外一隻手扶住少年的腰,將他按在自己懷中。
「抓穩了。」
他說完,身形瞬間拔地而起。
二七隻感覺耳畔呼嘯一聲,有些愕然地隨意一瞥,發現兩人竟然置身高空之中。
容不漁摟著二七輕飄飄地落在高聳的城牆之上,高空一陣夜風卷著炎熱之氣吹拂而過。
二七被他鬆開,渾渾噩噩地站著,一時沒弄清現在是何狀況。
容不漁將傘遞給二七,這才來得及問道:「怕高嗎?」
二七茫然搖頭。
容不漁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在這裡等著我。」
二七的身體猛地一僵,一把抓住了容不漁的袖子,不知是不是太害怕,聲音有些發抖。
「你……你要去哪裡?」
容不漁看他小臉蒼白,心下一軟,柔聲道:「我下去瞧瞧,很快就回來。」
二七抖聲道:「我也要……去。」
容不漁無奈道:「太危險了,你乖乖地在這等著,我處理完便來接你。」
二七瞳孔輕微地發散,身體微微發著抖。
容不漁耳畔的引魂鈴之聲越來越急促,他來不及多思考,輕揉了二七的頭一把,沒再廢話,縱身躍下城牆,轉瞬消失在了黑暗中。
二七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掙扎著衝著容不漁的身影伸出手,徒勞地發出一聲絕望的「啊」。
恍惚間,被丟棄的恐懼和絕望從心頭鋪天蓋地地湧上來,深埋記憶深處中的片段也在眼前一一閃現。
那身披白袍的少年沖他微微彎眸:「等我回來接你。」
說罷,毫不留情轉身便走,只留給他一個彷彿被夕陽融化了似的背影。
二七突然捂著耳朵蹲了下來。
一旁的傘被狂風吹起,滾了幾圈飄下了城牆。
容不漁腳尖踮起,悄然落地。
在日落的那一剎那,引魂鈴催魂似的響徹耳畔,容不漁在清河之境七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
容不漁道:「猶襄。」
猶襄從他手腕的珠子爬出來,隨意瞥了瞥四周,道:「你現在在哪裡?」
「城外。」
「護城界破了是吧?你別靠近,我先去瞧瞧。」猶襄自顧自嘀咕了一句,黑霧飄向前方。
但是他沒去多久,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容不漁!」
容不漁瞳孔一縮,雖沒有感覺到什麼但還是本能地閃身後退,衣袂翻飛,長發被拂到肩側。
當他站定後,肩上一縷長發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容不漁沉下臉,看著地上被削落的長髮——若是他再晚一步,被削掉的可能是他的脖子。
猶襄如一支利箭射回容不漁的袖中,聲音微微顫抖:「快走!」
容不漁輕輕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