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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似乎不信,皺著眉走上前,還未伸手,一直安安靜靜的「容不漁」突然抬起冰冷的眸子,帶著些殺意冷厲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威脅他遠離自己。
逐鹿停在原地,試探著後退了一步,「容不漁」立刻將殺意收回,又變回乖順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猶襄。
猶襄被他這個眼神看的心尖一顫,澀聲道:「他……他從來沒有這麼溫順地看著我,不行不行,我有點想揍他一頓。」
這些年猶襄大概被容不漁虐出心理陰影來了,此時瞧見同容不漁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麼無害地在他面前,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突然想要暗搓搓報復一頓——不能報復正主,一個贗品也成。
逐鹿撇撇嘴:「你不怕我告訴他?」
猶襄漫不經心道:「告訴就告訴唄,我現在舒坦了就行。」
他說著,緩慢伸出魔爪,一點點探向「容不漁」……的臉。
猶襄捏著「容不漁」的臉頰,來回扯了扯,瞧見他面無表情的臉被他輕輕拉著有些可笑,立刻歡喜地幾乎要蹦起來。
「哈哈哈容不漁你孃的也有今天啊,當時砍我時怎麼沒想到你會落到我手上,來,哭一個給我瞧瞧。」
猶襄似乎玩過癮了,來來回回捏著「容不漁」的臉扯個不停,「容不漁」漆黑的眸中不知不覺有了些淚水,簌簌順著臉頰往下落。
逐鹿看不過去了:「快鬆手吧,當心他揍你。」
猶襄也沒使多大力氣,但是看見此人掉眼淚了,才立刻鬆開了手,有些心虛著道:「那個……你還是別和容不漁說啊,我怕他會把我腦袋削了。」
逐鹿道:「既然害怕一開始就別動手啊。」
「容不漁」伸手擦了擦眼淚,突然說話了:「哥,你第一次出劍,就是為了殺我啊?」
猶襄一愣。
「容不漁」又開始重複容不漁的話:「我殺他是因他咎由自取,三界生死關我何……」
猶襄一把捂住「容不漁」的嘴,慌忙道:「閉嘴!」
逐鹿沒怎麼聽清,疑惑道:「他方才說什麼?」
猶襄勉強笑了一聲,道:「沒什麼,他又在說胡話,傻子一個嘛。」
逐鹿比較好糊弄,「哦」了一聲,道:「你再檢查檢查他到底是不是人,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
猶襄敷衍應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容不漁」,壓低聲音叮囑道:「不準再那些話了,記住了嗎?」
他現在隱約知道了,此人應該是被人在神智中放入了容不漁當年的記憶或者神識,否則不可能連那麼久遠的事情都記得。
「容不漁」茫然一眨眼:「唔……」
猶襄鬆開手:「你說什麼?」
「容不漁」:「啊?」
猶襄:「……」
成吧,還是一直「啊?」吧。
容不漁並不知道自己的贗品正在被猶襄洩私憤□□個不停,因為他剛一出了姬奉歡的院落,便迷了路。
他幼時所住之處,四周全是迷林陣法,就算出一趟門都要好幾天才能摸回來,久而久之致使他方向感極差——若是沒人在旁邊,他都能從極南之地走到無盡海淵裡去。
他身上依然是那身單薄黑衣,一頭長髮被他用引魂鈴的髮帶綁著垂在左肩,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著,卻未發出絲毫聲音。
雲歸城的城主府極大,容不漁皺著眉在漆黑道路上走了半天,依然沒尋到出口。
夜晚肅清者融於黑暗中四處巡邏,容不漁不想碰上他們,便沿著牆仔細避著他們往外走。
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容不漁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轉。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皺著眉坐在牆上吹了會冷風冷靜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