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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一驚,來不及思考靈獸要如何做才好吃,連滾帶爬地衝上臺階。
白窮依然咬著他的衣擺,身體在地上拖行著,嗷嗷叫個不停。
一片混亂中,二七剛剛榻上臺階,便瞧見地上法陣不知何時已經消失,那縛在晶石上的鎖鏈被震碎,凌亂散落在周圍。
容不漁不知去往何處,而那巨大的晶石上已布滿了裂紋,蛛網似的一點點往外蔓延——這驚天的動靜就是從上面傳來的。
二七胡亂看了看周圍:「容……容容!」
他繞著晶石跑了兩圈,還是沒瞧見容不漁的影子。
晶石的裂紋越來越大,簌簌地掉著石屑,二七又驚又怕,想要離遠一點但是又找不到容不漁,只好在原地急得只轉圈。
白窮在他衣擺上磨牙,被二七轉的頭暈眼花,爪子牙齒鬆了力氣,直接被甩得撞在了龜裂的晶石上。
它掙扎著爬起來,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晶石,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守護這裡面東西的,它「嗷嗚」一聲,擋在晶石面前,齜著牙身體後傾,威脅地瞪著二七。
二七理都不理他,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容容!」
下一刻,那巨大的晶石驟然從中間裂開,紅光閃爍,一陣鶴唳響徹雲天。
晶石落地後,顯出其中的人形。
二七茫然抬頭看去,只迎上幾隻虛幻的白鶴從天而落,尖嘯著在空中散成星星點點的碎光。
半空之中,漂浮著一個人。
五層結界悉數散去,周遭不知名的藤蔓張牙舞爪將容不漁的身體纏繞,白衣墨發同枯色藤蔓交織,宛如一幅精緻的畫卷。
二七一愣。
容不漁眉目昳麗溫柔,微閉著眸羽睫上凝著一滴水珠,他墨發垂落在條條藤蔓之間,長得幾乎曳地,左耳發間細長紅綢將一縷發纏繞著綁起,尾梢掛著一隻金鈴垂落在左肩。
那便是容不漁所說的引魂鈴。
他依然是那身素白衣衫,只是右肩草草披著一件白鶴紋紅袍,微風吹拂,白鶴彷彿鮮活得展翅欲飛。
容不漁容貌清絕,明明瞧著極其賞心悅目,二七卻不自覺地被一股莫名的氣勢壓迫得呼吸微微急促。
直到他微喘了一口氣,才後知後覺那股壓迫感來源何處——容不漁的胸口處,插著一把虛幻的長劍。
那長劍宛如碎光,又像是在陽光下飛舞的塵土,只是看著便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寒意。
那是劍意。
傳言劍修到達聖境時,劍意成型,一旦沾染便會長久殘留在傷口處,除非出劍之人將劍意收回,否則永不會消散。
白窮瞧見破了層層禁制的容不漁,氣呼呼地衝著上空「喵嗚」一聲,掙扎著就要往上爬。
藤蔓一動,容不漁的羽睫突然微微一動,水珠從他臉龐滑落下來,接著眼眸緩慢張開。
二七呆怔地看著他胸口的劍,不知何時,眼中已簌簌落下淚水。
容不漁剛醒來時,環顧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劍意,這才終於確定自己元神已回歸身軀。
他輕笑了一聲,手指輕輕一動,纏繞身上的藤蔓瞬間化為灰塵,而胸口上的劍意也被他強行收回了身體中。
白窮被那股靈力嚇了一跳,大概是看出元神歸位的容不漁不好惹,灰溜溜地鑽到了角落裡,雙爪捂著腦袋不動了。
容不漁輕飄飄落地,紅袍之上的白鶴展翅欲飛,尖嘯一聲,逐漸弱了聲息。
二七視線跟著他一路往下,直到容不漁緩步走到他面前時,他才抽噎著擦了擦眼淚。
容不漁衣袍曳地,墨發拖得極長,他似乎是煩了,反手將長髮及腰削斷,這才利落了些。
他走到二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