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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禾沉?」猶襄不可置信,「你不怕他殺了你?」
容不漁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能順著劍意找到我。」
猶襄沉默半天,才一言難盡道:「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禾沉他們這般對你?」
容不漁愣了一下,才微微垂下頭,墨發披散下來,遮住他半張臉龐。
許久後,他才輕聲道:「這是我罪有應得。」
月落西沉,半輪皎月沒於遠處的水中,倒映皎潔,將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翌日一早,時塵被一陣波濤洶湧的流水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揉了半天眼睛才打著哈欠開了窗。
窗一開啟,時塵徹底被嚇醒了。
昨天還是一望無際汪洋的窗外,現在全變成了奔騰水流,浩浩蕩蕩朝著不遠處湧流而去,水流拍打的聲音震耳欲聾。
時塵立刻穿著鞋套好衣服沖了出去,跳到船外的木臺上這才發現畫舫正停在一塊巨石上。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木臺之上,逐鹿正化成鹿趴著睡覺,容不漁一身白衣被光芒照得有些耀眼,他半躺在地上,靠在逐鹿身上睡覺。
容不漁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慘白如紙,嘴唇發白,還露著些許病色。
時塵走上前,道:「容叔,你怎麼了,病了嗎?」
容不漁渾身懶洋洋的,眼睛都不睜:「沒事兒,邊玩兒去。」
時塵盤腿坐下,道:「那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啊,要在這裡停多久?」
猶襄不知何時出來了,坐在船沿看著腳下奔騰而去的水流,道:「水流完咱們就動身。」
時塵點點頭,探頭往下一瞧,瞥見魚群擦著船底飛快遊了過去。
他眼睛一亮,立刻跑回房間,把還在呼呼大睡的二七給喚醒了。
二七被吵醒,氣得幾乎要呲牙咬人。
時塵道:「外面水裡有好多魚,下午喝魚湯吧。」
二七立刻抿唇將牙收回,顛顛跟著時塵去捉魚。
有逐鹿在,魚接連不斷地往他們船底撞,時塵和二七拿著網兜往下面一放,沒一會就能得到滿滿一兜的魚。
二七蹲在地上看著活蹦亂跳的魚,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在他袖子裡睡了好幾日的白窮大概是嗅到了味道,迷迷瞪瞪從他袖子裡爬出來,眼睛還沒睜開,便張開嘴一口叼住了一條魚。
二七眼神立刻就變了,他一把揪住白窮的後頸,面無表情地在空中甩來甩去,妄圖把魚從白窮嘴裡甩出來。
白窮還沒清醒就被甩了個頭暈眼花,尖利的「喵」了好幾聲,口中的魚啪嗒掉了下來,二七這才放過來。
白窮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緩和了些,它茫然看了看周圍,陌生得讓人惶恐,不過很快它便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喵嗚」一聲,歡天喜地朝著容不漁奔了過去。
但是還沒跑幾步,二七一伸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白窮一呆,整個身體直直拍在地上,又摔了個頭暈眼花。
二七將它逮回來,道:「現在你是我的了,別亂跑。」
說完,把滿臉茫然的白窮給塞到了袖子裡,再次去看時塵捉魚了。
很快,時塵捉了兩筐的魚回來,找了幾條燒魚湯,剩下的全都被他曬成小魚乾存著給二七當零嘴吃。
二七吃飽喝足,愜意地靠在容不漁身邊曬太陽。
容不漁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吃飽了嗎?」
二七搖了搖頭:「我還能再吃。」
容不漁失笑:「怎麼這麼能吃?」
猶襄說話十分直白,介面道:「你哥不會是因為你太能吃而養不起你,所以才把你丟棄的吧?」
二七一愣,突然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