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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攜著丫頭們給趙大太太磕了頭方敢起身。忙溜到趙大太太身後去給她捏肩,一面諂媚笑著,想打聽趙大太太想如何處理此事。
趙大太太嘴巴緊,知道她肚子裡的小九九,自然不先告訴她。只問:“這些都是需慢慢入手的事,你急什麼!倒是你那妹子,身子如何了?”
一聽問的就不是丁。丁眉開眼笑的:“七妹好得差不多了,適才還想來給您磕頭。媳婦兒見她這幾日飯都沒吃幾口,哪裡有勁兒下地,便讓她在床上歇著了。來日有的是機會……”
趙大太太點頭:“是了,養好身子才是關鍵。”話鋒一轉,“修兒快回來了吧?”
丁聽著這話頭又指向了傳宗接代之事,臉上一白,吱唔道:“侯爺前兒打發人來說,就在這幾日。”
“聽說這回去山東的,還有親家老爺?”
丁頷首:“是呀,父親也是一道的。”
“嗯……早些回來就好。”說罷扭過頭去視線落在丁的腹部,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下去歇著吧,我去瞧瞧五小姐。”
丁大駭:“娘您要親自去瞧她?不如等她醒了親來給您問安的好。”
“不必了,我還消往復兒那邊去,順路的。”說罷就也不讓丁多言,帶上紫萍出門去。
丁惶恐,不知此番丁醒來,又該與趙大太太說什麼了。於是趕緊打發了個機靈的丫頭偷偷跟了去,看看丁是如何應對趙大太太的。
自己則與如春回了屋,又與丁妙細說趙大太太回來的這些事。
又說當日夏枝聽了丁的吩咐出門,抱著那錫壺左右探望,生怕錯過了丁暗讓自己注意的事情。來到那荷塘邊,正見素娥攙著個身弱扶柳的人從湖心的折橋上過來。她便停在了那裡,遠遠地問:“素娥姐可要我搭把手兒?”
那丁寅雖近日吃的不多,奈何男人家的骨架子就比女人家的重,那副身板兒擱在素娥身上別提有多疼了。她忙招呼道:“要的要的,正好與我搭把手兒,我快沉死了。”
夏枝便往折橋上趕了幾步,將手裡的錫壺遞過去:“你幫我揣著這壺,我還得打水去呢!”一邊的肩已經頂了過去,一手攬起丁寅的腰。
素娥趕緊接了,將整個人扶到夏枝身上,重重舒了口氣:“六爺就交給你了,帶到屋裡梳洗梳洗,待整個人精神了再說。”
“六爺?”夏枝整個身子如被過電一般,渾身的肌肉都抽緊了一把。微微側過臉去,果然瞧見丁寅那黑亮黑亮的眼睛半開著,默默看著她。
她臉紅頓時漲紅:“二老爺答應放了六爺?”
素娥道:“哪裡是呀,是二太太鬆了嘴,我才敢帶出來的。”
“哦……”夏枝嘴裡不是滋味。看來等二老爺回來之後,丁寅若是不學乖,依舊有的苦頭吃。甚是心疼起這副皮囊來,才好端端的人,這會子已經皮包瘦骨,連那平日裡壞壞的笑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她忽然間明白,丁讓自己出來,正是要自己好好勸解勸解丁寅。上回去祠堂瞧他,因有關縷兒在場故而不曾與他說過什麼,這會子卻是大好的機會與他一訴衷腸。
於是立馬抬頭對素娥綻了個笑:“你先回吧,待我將六爺收拾好了再去喊你。你可幫我去廚房裡熬一鍋米糊,備些餅子,九小姐嚷著肚餓要吃。”
素娥擠著眼睛笑:“怎吃米糊餅子,我給九小姐做花糕,我還知道七小姐珍藏了很香的茶,趁她不在,泡一壺來喝喝。”
夏枝道了句謝,就先扶著丁寅離開了。
素娥揚眉,心中嘆道:“六爺呀六爺,奴婢只能幫您到這兒了。”原是丁寅素日待這些下人也好,每每都有求必應的,故而積了深厚的人緣。他這回落了難,這些丫頭可沒少心疼的。這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