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張良大概知道祖父的怒火從何而來，&ldo;是。&rdo;

韓非把張良擋在身後，&ldo;相國大人，是我自己要給張良綰的，子房拒絕了很久，但是最後拗不過我，才答應的。&rdo;

張開地叫來管家，&ldo;陳容，送客。&rdo;

老管家維諾行到韓非跟前，&ldo;殿下，這邊請。&rdo;

韓非看著只有巴掌大小的張良，心裡泛起憐惜，但在張開地面前他又不能擺架子，只陳述道：&ldo;相國大人，此事不能怪子房。&rdo;

老管家上前一步，低聲勸道：&ldo;殿下，還請不要讓小人為難。&rdo;

張良的下巴抵到脖子，衡量這次會加多少戒尺。

韓非的拳頭在袖子裡攥得發白，繞是一千個不甘心不情願，他也沒辦法，只跟著管家出了府。

院中，梨花樹落英繽紛，只剩了一老一少。

張開地臉色陰沉，&ldo;子房，你知錯嗎?&rdo;

張良答：&ldo;知道。&rdo;

張開地嘆息：&ldo;錯在何處?&rdo;

張良摳著衣角，&ldo;錯在不應讓九公子殿下給子房綰髮，也不應喚殿下&l;韓兄&r;。&rdo;

張開地搖頭，深深嘆道：&ldo;非也。&rdo;

張良疑惑，&ldo;那子房錯哪裡?&rdo;

張開地擔憂，眼睛裡布滿了滄桑，&ldo;你不該跟王室中人走這麼近。&rdo;頓了頓，又道，&ldo;伴君如伴虎，不光帝王是虎，帝王家個個都是，沒有一個例外。你年紀輕，不知道分辨利害，也沒有自保能力，若陷進權利紛爭的漩渦，後果不堪設想。&rdo;

張良仔細揣摩了祖父的話，解釋道：&ldo;子房當九公子是朋友，是兄長，沒有當他是殿下。&rdo;

張開地發覺事情不簡單，&ldo;你為何當他是兄長?&rdo;張家比張良大的同輩足足有十三個。

張良眼中劃過落寞，&ldo;子房不喜歡兄長們。&rdo;

張良生性溫和，為人又謙遜有禮。這樣的人在長輩眼中是一等一的好，但在同輩，尤其是十歲左右的孩童眼中，便是欺凌的最佳物件。衣服上灑墨水，鞋裡藏蟑螂，祖父越寵他，這些情況便越嚴重。張良也不委屈，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每每只是自己清理，不讓下人聲張。

這些張開地都不知情，只以為張家後輩都相處和睦。

&ldo;子房，你是否有事瞞我?&rdo;

張良搖頭。

張開地再問下去也是無用功，便道：&ldo;罷了。你不說，誰也勉強不了。只是你記住，你視九公子為親友，他卻不這樣認為。&rdo;

張良驀然抬頭，&ldo;為什麼?祖父你怎麼知道?&rdo;

&ldo;方才，可見他為你求情了麼?&rdo;

張良回憶，&ldo;有的。&rdo;

張開地嘆氣，&ldo;是說了兩句，不過之後也走了，不是嗎?&rdo;

張良低頭，沒有再說什麼。

&ldo;若真心待你為親友，他豈會一走了之?子房，你是這一輩裡最聰穎的，祖父不用多言，你自己應當明白。&rdo;

張良的眼眸發顫，倉皇把頭埋得更低，良久之後，&ldo;是。&rdo;

張開地語重心長地說教了他一番，末了也沒有打他，只是揮揮衣袖，讓他去祠堂跪一晚。

祠堂供奉著張家列祖的牌位，往常只有打掃的下人進出，光線暗，人氣少。小孩子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