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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孩童紛紛鬆氣,然後開始幸災樂禍,看他如何回答,再被抽戒尺。
張治明顯一震,兩手撐著矮機,顫巍巍起身,硬著頭皮道:&ldo;孫兒孫兒愚笨,只讀懂了一點點。&rdo;
張開地對這個反應不怎麼滿意,不過也在意料之中,便問:&ldo;哪一點?&rdo;
張治的指尖摳著袖子的布料,弓著背,膽怯道:&ldo;樹,樹上有蟬、螳螂和黃雀。&rdo;
張開地等了半晌,還是沒有下文,&ldo;還有呢?&rdo;
張治著急得結巴,攥著袖子的手也在發抖,&ldo;還有還有回祖父,孫兒愚笨!&rdo;
&ldo;愚笨?你倒有自知之明!&rdo;張開地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掃了一圈剩下的人,低沉道:&ldo;你們以後是張家的繼承人,若只有這樣的參悟力,在朝堂上,會有半寸立腳之地麼?&rdo;
他前後又走了一個來回,屋子內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呼吸聲也清晰得可怕。
似乎所有人都提著氣,彷彿等候審判的死囚。
張開地嚴肅地說教了好半晌,見他們都不作聲,也無奈嘆氣,將竹簡啪地扔到桌案上,開始解釋文章:&ldo;蟬想飲露,螳螂想吃蟬,黃雀想捕螳螂。此皆只顧及眼前利益,不考慮身後處境,乃目光短淺也。&rdo;
張家子弟紛紛點頭,連站著的張治也露出大徹大悟的神情,張開地才又繼續講下去:
&ldo;人生在世,要想步步為營,便要步步觀望。若身處險境還不自知,那便與懸樑自縊沒有兩樣。明白麼?&rdo;
眾童齊聲道:&ldo;明白‐‐&rdo;
張開地看向張治,&ldo;治兒,你明白了麼?&rdo;
&ldo;明,明白了。&rdo;
&ldo;那好。&rdo;張開地尋來戒尺,在張治眼前揮了揮,&ldo;手伸出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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