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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稍加埋怨,透露了幾分壞心情。
韓非苦惱地抓頭,&ldo;子房,我有那麼老嗎?&rdo;
張良一頓,愕然回首,&ldo;韓兄?!&rdo;
韓非裹了一身夜行衣,頗有俠者風姿,摘下蒙面的黑布,&ldo;還叫我韓兄?沒被相國大人罰夠啊?&rdo;
張良左右看了看,後理直氣壯,&ldo;祖父不在。&rdo;
韓非打招呼的笑容淡去,走近那巴掌大的人。把手伸進他的胳肢窩將人架起來,讓他坐在幾步遠的墊子上。
&ldo;韓兄!子房還在思過!&rdo;張良驚了,兩條腿下意識在半空一蹬。祖父令行如山,受罰的時候跪是跪,站是站,沒有到時辰,打雷也不能動。
&ldo;我知道。不過你也說,相國大人現在不在,對不對?&rdo;韓非捲起他的褲腿,露出發紅的膝蓋,心裡泛疼,&ldo;明日肯定紫了,跪多久了?&rdo;
張良的食指不斷摩擦坐墊的粗糙布料,&ldo;不清楚從太陽西斜到現在,應該不超過三個時辰。&rdo;
韓非席地而坐,把張良的腿橫到自己腿上,從懷裡掏出藥酒,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熱之後,揉上發紅的膝蓋,&ldo;沒超,但也差不多了。&rdo;
手心附上去那一刻,張良因痛顫了顫。
韓非柔聲道:&ldo;我輕點兒。&rdo;
張良握住他的手腕,勸阻道:&ldo;韓兄是千金之軀,子房只是平頭布衣,這樣不可以!&rdo;
&ldo;為何不可以?&rdo;
&ldo;張家祖訓有云:千尊者,不‐‐&rdo;
&ldo;‐‐打住。&rdo;韓非斬釘截鐵,&ldo;張家祖訓你背這麼熟,那我問你,有沒有說要聽兄長命令的?&rdo;
張良垂眸,&ldo;有。&rdo;
韓非得寸進尺,又問:&ldo;你叫我韓兄,是否當我是兄長?&rdo;
&ldo;是。&rdo;
韓非得出結論:&ldo;那就聽話。&rdo;
張良沒有再反駁。
少頃,祠堂裡散著淡淡的藥酒味。
韓非一面揉著張良的膝蓋,一面道:&ldo;我還以為經此一事,子房便要與我疏遠了。今晚看來,倒是我多慮了。&rdo;
張良淺笑,&ldo;韓兄聰慧,卻猜錯子房了。&rdo;
&ldo;是啊是啊。&rdo;韓非抬眸,怔怔看他,&ldo;天下那麼大,唯獨只有你,讓我猜不透。&rdo;
張良的食指仍舊摩擦坐墊上的布料,措辭了半晌,又道:&ldo;其實若韓兄今晚不來,子房便不會再叫你韓兄了&rdo;
韓非估摸著差不多了,便仔細把褲腿放下,&ldo;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rdo;
張良頷首,&ldo;祖父提醒子房謹慎是對的。但子房相信,韓兄不是薄情寡義之人。&rdo;
韓非揉了揉他的腦袋,想說什麼,又堪堪止住,只是笑。
月光成了銀白色,彷彿天山盛開的雪蓮。
遠處,管家同張開地正眺望這一幕。管家琢磨道:&ldo;老爺,要不要小人去把九公子請出來?&rdo;
張開地站在暗處,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他沉默了半晌,才道:&ldo;不用,隨他去。&rdo;
那之後,張開地對非良兩人的結交,便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作者有話要說:
庭下梨花落,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