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俍澠(6)(第1/2 頁)
待我走出官衙,尋到了對面的茶樓,
劉瑞果然坐在那裡,一面對著面前瓷盞中的茶水嫌棄道:
“你這沒有更好的茶了?”
一旁的小二在旁邊賠笑著:
“這邊是我們最好的茶葉了。”
劉瑞皺眉,正要與小二再說道,便見我出現在了門口,
只揮退了小二,喚我過去:
“可問出來了?”
我只將清孃的意思說了,劉瑞卻是冷笑:
“倒還算聰明。”
隨即便把我打發了,隻身去了官衙。
而我,守在官衙門口,
直至天黑,清孃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門口處。
劉瑞打點了身後的官兵,轉頭只對清娘一句:
“你可莫忘了你答應的。”
便轉身離去,卻是連一點場面話都沒有,
好似那日登門拜訪,與清娘敘話敘的親熱之人不是她一般。
見她走遠,我方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連忙扶住搖搖欲墜般的清娘,
眼下清娘像似被卸了氣力一般,倚在我身上,唯有一句:
“回家。”
我不敢耽擱,連饞帶扶的將清娘帶回家,
只將清娘扶到床榻之上,又倒了杯熱水,
隨即又去廚房做了碗麵湯端了給清娘,
裡裡外外忙活著,清娘臉上才恢復了些血色。
“清娘,你們在裡面說什麼了?”我不禁有些疑惑。
清娘捧著水杯的手緊了緊,隨即又嘆了口氣,與我講了她的過去。
她與劉瑞,本是一個師傅教下的。
不過,清娘學的絲織,劉瑞學的是絲繡。
當初被師傅收下,亦不過是因為清娘年幼之時那一手聞名的絲織之藝。
清娘出生之時面相不雅,半大的胎記在臉上實在駭人,
那樣的時候,若是家中女孩兒多,待養上個幾年,找個人牙子賣出去,
到底還能餘下些銀錢,
可清娘那幅面容,便是問了多少個人牙子,皆是被拒,
眼見沒了來錢的路子,家裡總多一張嘴吃飯也不是個事,
是以不到五歲之時,便被家裡遠遠的扔走,
後來,是個孤寡的婆子收養了她。
但那婆子待她並不好,每日非打即罵,只保證餓不死罷了,
不過見是清娘年紀小,好使喚,做事還算麻利,
多個人伺候罷了。
那婆子會些織布的手藝,心情好了,便會教上清娘兩句,
清娘便在每日做不完的雜活裡一身青紫的長大,
後來,婆子年紀大了,一場風寒沒能捱過去,在清娘十二歲那年撒手人寰,
甚至在身故前兩天,還將滾燙的湯藥潑在清孃的身上惡毒的咒罵著。
可清娘也本本分分的打理好婆子的身後之事,倒也全了那養老送終一說。
那時,清孃的絲織也算有名,勉強靠著從前一些買布的老主顧過活,
而清孃的師傅尋到清娘時,清娘正坐在一架破舊的織架前,一縷一縷的理著絲線。
織布此事,便是由無數根細長複雜的絲線,一根一根的錯繞緊合,
需要極好的耐心和專注,才能織出漂亮的布來。
清娘說,她只記得那天,師傅站在她面前,對她面上駭人的胎記視若無物一般,
只看著清孃的眼睛問道:
“你可願隨我織布?”
師傅開出的條件很是豐厚,至少要比清娘自己在家織布要豐厚的多,
從前養著自己的婆子在時,憑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