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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也不剩什麼了。
沐遠洲打著哈切出了宣平侯府,瞧見臺階下一高大背影,頓時來了精神,三步做兩步去到跟前,道:「還不放心,我親自來盯著能出什麼差錯?」
祁昱往外站了兩步,神色冷淡,他並非不放心,人證物證皆以呈上官府,便是宣平侯有天大的法子也逃不了,方才那場大火,著實出人意外,他問:「人怎麼樣?」
「沒活路。」沐遠洲實打實的說,夜色濃了,尚書府的馬車還停在一旁候著,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哈切,「也不知小桑那丫頭給沒給我留晚膳,折騰這一天,又餓又累,明天還得來,候府這挨千刀的,壞事做盡,如今落敗了還折騰人。」
祁昱不理會大少爺的牢騷話,只是聽得那一句小桑,本能皺了眉,他幾乎是下意識道:「沈言卿在城郊,揚州沈家處處受人刁難,她此行前來,約莫是求一二幫襯。」
「什麼?」沐遠洲臉上的睏意消失個乾淨,「你如何知曉的?」他派人連查了三四天都沒訊息!
自出生便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天之驕子,查的也是江都城內的酒家客舍,又怎知一個人落魄了,什麼苦什麼累,都能咬牙忍下去。
或許,沐遠洲從未設身處地的為沈言卿想過,他尊貴體面,家世姣好,即便是娶了正妻又和離,江都城內仍不乏想要與之結親的閨閣少女。
祁昱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那夜雲桑醉酒與他提起之時,便叫阿東留意了,如今諸事錯綜夾雜,一時半刻顧不上別人的事,聽沐遠洲說起晚膳,他才有所思量。
「日後你的晚膳,不關小桑的事。」
說完,祁昱解了韁繩,上馬絕塵而去。
沐遠洲愣了半響才回過味兒來,原來這廝不是有心幫他,全惦記著他那個傻妹妹受委屈了。
回了尚書府才是回了安樂窩,能受什麼委屈?
這人心眼比針小,給在外出公差的大哥準備晚膳不是天經地義!
沐遠洲一肚子悶氣,尤其是自己撓心撓肺尋不到的夫人…前妻,竟就被祁昱這麼輕輕鬆鬆尋到了。
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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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裡,雲桑才從沐青山的書房出來。
父親已經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母親聽,母親鬱結,暈了過去,好在郎中在府上,及時去看過,身子並無大礙,醒了便好。
她原先預想的,一點沒錯。幸而今生事情料理得乾淨,沒留下後患,反而是父母親都知曉了,雲桑心中大石落地。
也誠如她現在想的,雲氏清醒過後,又聽說了候府一家子得了報應,兩日功夫也緩過勁兒來了。
雲母精神勁兒足,當下便要邀請那日的救命恩人來府上做客,親自去東廚盯著做了一子的菜,沐青山是慷慨的,十分支援,當日早早下了朝回來,備了兩盅好酒等恩人。
雲桑覺著有趣,故意不和沐青山說祁昱就是救命恩人,等著待會他盛情招待。
到酉時,祁昱直接從尚書府後的宅子出來,帶了禮物,沒幾步便到了,見大門是敞開著的,一抹櫻粉的嬌小身影從裡小跑出來,步子歡快。
雲桑笑意盈盈的喚他:「祁昱!」
這兩日他忙著,深夜裡才能過來看她一眼,可那時她多半是睡著了。
祁昱笑了笑,語氣溫和:「進去吧。」
雲桑乖乖應下,「父親聽說你要來,特地準備了美酒佳餚。」
「是嗎?」他這位岳父大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
「是啊!」雲桑心裡偷笑,「母親最喜歡你了,父親也是。」
祁昱不語,嘴角笑意溫柔。
兩人行至正廳,二老聽到動靜立馬笑著回過身來,只見沐青山臉上的笑變戲法似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