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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宣平侯的家法,從此他做什麼,再不會顧忌當年那份恩情。
他出來時,淨室的門還是關著的,祁昱問阿東:「事情辦妥了?」
「妥了,就關在老太太后面那屋子,我特叫了李嬤嬤每日送飯去。」阿東粗中有細,辦事妥帖,「爺,老太太今兒發脾氣了。」
祁昱眉心一擰,「何事?」
阿東嘿喲一聲,「您想想,才說了計劃推延,老太太就摔了腿,又不見您去瞧她,心裡指不定鬧什麼不快吶。」
到底是在深宮裡鬥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如今老了,越活越精明。半路祖孫才當了三四年,多少有些不能直言直語的。
這時身後嘎吱一聲輕響,兩人不約而同回頭。阿東噗嗤一笑,就連祁昱,也有些忍俊不禁。
雲桑兩手拽著長長的衣尾不敢撒手,身上也鬆鬆垮垮的,活似披了張灰白毯子,臉頰紅透,站在那處好似定住了,不敢走過來。
阿東忙說:「夫人千萬別介意,都是自己人,我們不笑話您。」
雲桑不由得惱怒的覷了他一眼,說完這話她更不好意思了好嗎?可她瞧見祁昱嘴角淡淡的笑,不知怎的,臉上也漾出個甜津津的笑。
一時倒也不尷尬了。
夜深了,雨卻沒有消停的跡象。
阿寶阿貝烘烤濕衣裳,雲桑坐在一旁暖身,她看向身側的祁昱,視線往下,停在他修長的手上,「傷口好了嗎?」
祁昱不動聲色的收攏手掌,低低嗯了一聲。
「今日謝謝你。」雲桑十分誠摯,殊不知這話落在祁昱耳裡,是些許不悅,他素來寡言,鮮少外露心思,這會子只沉默著聽雲桑說。
「今夜侯爺跟你說的話,別放在心上,他們為了權勢地位,什麼都敢做,嘴上自然也不乾淨,要是將他們說的當一回事,才是中了計。」雲桑的聲音軟軟的,有著與雨夜不一樣的甘甜溫暖。
她想了好久,還是決定不提方才看到的,徐霜鈴是壞人,是死是活她都不同情,只是憂心祁昱,手段太極端,容易招來禍事。
「下次別那樣了好不好?」她猶豫不止,還是將心底話說出口:「要叫壞人得到報應,不是隻有那種法子。」
祁昱臉色忽的沉下,「哪種法子?」
阿東見狀不對,忙招呼阿寶阿貝走開。
雲桑不知道這句話會觸犯到他,神色怔松片刻,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硬著頭皮,艱難說:「親自動手……殺人。」
祁昱自嘲的勾了唇,心道果然,沐雲桑已經看透了這個骯髒的候府。在見了他醜陋的面龐後,也開始心生嫌惡了嗎?
可他還能更醜陋,他惡劣的問:「難不成你以為我今日幫了你是悲天憫人?」
雲桑錯愕的抬頭,聽見他說:「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我今日幫你,今夜留你避雨,當然是有所求。」
「求什麼?」她木訥問。
「我助你和離,二百兩銀子為交換。」這樣再好不過,沒必要為難任何人,也沒必要牽扯不清。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雲桑懵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快被他氣死了,祁昱這個大騙子,她又不是傻!更不是瞎!
「不給,我一分一毫都不給你。」
聞言,祁昱臉色一黑,手背青筋因剋制隱忍而突突跳動,到底還要他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怕不是這個女人心軟了。
他冷聲說:「徐之琰不值得託付終身,你該和離。」
他說的是你應該,而不是你要不要,你想不想,也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理由,他幾乎是放下所有廉恥尊卑,一口否認了徐之琰。
雲桑當然明白,可他這樣蠻橫霸道,與之前全然不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