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5 頁)
心澎湃,立馬展紙取筆,擬出了一份為鄉里建造學校的計劃。
這種設想,可以推測豪華土樓的主人,有著從此岸到彼岸的超越的能力。
而這份超越,如果以豪宅為背景,畢竟有限。
振成樓裡有繁多的楹聯詩文,許多文字,並不忌諱對功名的嚮往。
“當知成名非易事,莫嘆不遇空懷才”,這是勵志,也是主人人生價值的核心。
從這裡可以得出結論,主人大屋擇山區而建,超越的只是地域的選擇,而非心理上的名韁利鎖,主人在此造屋安居,卻未曾獲得他所希望的“安居體驗”。
建築奇蹟的產生,來源於一種沉淪狀態中的超越。
超越後的下一輪迴,應是再回到名利的沉淪。
所以,現在遊者所見的,是豪宅的滿目瘡痍。
富貴人可以在這裡建形同古堡的行宮,卻不可能世世代代,與這塊土地長相廝守。
總有一天,他們要從這裡撤離,除非這方土地,不只有藍天和森林泥土,還有和土樓裡一樣的繁榮。
如今站在土樓的高處四望,已看不到任何“富貴人”的氣象,要說有,就是那些來歷不同、身份各異、看上去兜裡還有幾個銅板的遊客了。
與這裡長相廝守的,是那些小土樓,那些覺得這塊土地粘腳繫心的被這塊土地養育的子民。
他們和這塊土地一樣有著世界原初的本質。
所以,他們感激和敬畏這一片山林。
他們不要人性的張揚,傾心這片土地,讓他們的土樓謙卑地包裹在天影山影水影之中。
他們生來與這一片土地交融。
山頂月亮圓了,山頂月亮碎了,寒來暑往,他們只要這片土地。
這是一種神性,是人和山水間氣息的糾纏。
不用悟,就趨向了永恆,不用召喚,就一往情深,不用刻意,就守住了自己的世外桃源。
在陽光燦爛的午時,土樓景點區在視線裡遙遠。
小土樓的那一角,如同一個虛擬的空間,滑向視線的遠處。
也許可以再見,也許從此交臂而過。
每個人,應該有每個人的故鄉,每個人,應該有每個人沉淪的虛華。
沉淪狀態中的超越,就如一次遠行,走得最遠,還是要回到自己最熱衷的狀態裡去。
不是誰都能接近神性,營營役役中,摩肩接踵的,是吾等隨波逐流的凡俗之人。
光影之清譚 “六年之失”終復得(2006年)
10月21日。
從南京飛廈門。
24日。
從廈門飛南京。
在機上不敢閒著,終於得到了一組雲海照片。
這組照片,倍加珍愛,它們之於我,是“六年之失”,失而復得。
2001年10月。去雲南。
去時是下午的航班。
正好坐在窗邊的我,第一次擺弄著數碼相機,面對陽光燦爛,雲峰嵯峨,興奮不已。
恨不得把無盡雲海,盡收於鏡頭之中。
晚上在重慶轉機,又遇月明之夜。
天上人間,果然是天壤有別。
雲隨風走,月逐雲行。清氣盤空,玉輪獨轉,一輪寒碧浮游雲間的天象,臻了美的極致。
人在雲的湍湧之中,月的多情追隨之下。
天上有行雲,如今人在行雲裡,真個是如夢如幻,且夢中有夢,幻中有幻。
8000米高空之上,飛機於靜於虛中飄移,人的感覺,特別到前所未有。
所謂“我生本飄飄,今覆在何許”,雲邊飛雁,水上浮萍之感,全部蘊藉在鏡頭之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