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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起,一下子掀開被子跳下床,隨手拎了一件衣服,卻是安玉寧的,我也不管了,直接披在身上,氣勢洶洶地衝過去一下子拉開門,指著天對這臭小子道:“哪有太陽!?胡說八道!再吵,再吵我把你的小銀子丟到山溝溝裡去喂狐狸!”
安玉寧懶洋洋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喲,還真有日頭呢。”
我和安小貝抬起頭,只見一輪旭日,正從看不到頭的花園平面上,冉冉升起。
我半死不活地跟安小貝去繞著大的嚇死人的園子跑過步,出了一身汗,安玉寧優哉遊哉地跟在我們後面。他的一隻腳有傷,當然不能跑步。這附近一帶,有錢人家的男孩子,都是從小請武師習武強身的。看看我老哥柳進夏,一舉拿下了文武雙舉人,就知道這水準絕對不是耍著好玩的。安玉寧以前似乎身手也不錯,只可惜現在跛了。
安小貝屁顛屁顛地在我身邊亂竄:“我以後要考武舉人!”
我笑了:“嗯,跟你大舅舅一樣,做個文武雙舉人。”
安小貝眨著眼睛,道:“不,我要和爹一樣,能在牆上走。”
我疑惑地回過頭,卻見安玉寧衝我眨眨眼,一副風騷相。我立刻惡寒一把,衝他做了個鬼臉。他哪會什麼牆上飄一類的功夫,我老哥小的時候要溜出去玩兒,還不是乖乖鑽狗洞。八成是有什麼騙小孩兒的玩意兒。
怡性齋。
劉氏籠著袖子,坐在一張檀木椅子裡。身邊,有手巧的丫頭,細緻靈巧地泡著茶。茶香四溢,輕煙嫋嫋。
“這麼說,少爺今個兒,是不打算出去了?”
劉管家小心地答應了,道:“昨個夜裡,小少爺在自個房裡睡的,許是少奶奶把少爺服侍得高興了。而且,今個兒一早,少奶奶就陪著小少爺和少爺一起到園子裡去鍛鍊了。想來少爺覺得喜歡,便留在家裡,陪著少奶奶了。”
劉氏眯起了眼睛,半晌,方不著痕跡地笑了一聲,道:“這少奶奶,倒有幾分手段。少爺不著家那麼些天,也沒見她急,卻到底還是讓她把人留住了。不愧是安四的女兒。”
劉管家道:“少奶奶說了,今個兒少爺難得在家,姨娘有什麼事,都再說罷。看來是鐵定心要留人了,今個兒連銀樓都沒去。”
劉氏微微側過臉,瘦削的側臉,下頜節制地緊緊咬合,使得她面上的肌肉微微緊繃:“那麼,便過幾日再說。畢竟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難捨難分也是自然的。”
劉管家小心地道:“只怕也不長久。我們這位爺,哪裡就能定了性。少奶奶現在年少貌美,圖一時新鮮是有的。但是長久了,想靠少奶奶留人,也難。姨娘,不如給少爺新進些人。”
劉氏目中一凜。她的下首,那個失言的人,正畢恭畢敬地低著頭,貓著腰,無比卑微的姿態。她冷笑了一聲,道:“新進些人?難道,就不怕引狼入室麼?”姨奶奶,難道就不能成氣候?
因為劉管家的這句話,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她決定,非要趁著今日,去把該辦的事兒,全都辦了。
我正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教安小貝唸書,安玉寧懶洋洋地坐在一邊,自己捧著本不知道什麼東西看。前院突然來了個丫頭通報,說是劉姨娘到了。我有些詫異地看向安玉寧,照理說,安玉寧在這裡,她應該避諱才是啊。安玉寧不正經地朝我挑了挑眉,我好氣又好笑。
我看看小貝,心裡竟有點慌,便道:“舅舅,你把小貝帶走吧。”
安玉寧道:“也對,她是姨娘,這裡不比前院,她不懂得避嫌,我還是要避的。”說完,他就把小貝哄走了。
縱然不情願,但我還是隻能站起身迎接劉姨娘。劉姨娘是帶著兩個前院的大丫頭來的。一個叫文君,一個叫麗萍,在府裡,都是有些權勢的。拂衣就曾經在文君那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