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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水祥和祝萬良當天把錢送到了青化鎮的趙莊。趙烈果的表弟和弟媳聽說是田廣榮給的錢,堅決不收。趙烈果的表弟說:&ldo;我們一分錢也不要,娃娃也沒有了,要錢幹啥呀?&rdo;田水祥說:&ldo;這也算是田支書的一點心意。&rdo;趙烈果的弟媳說:&ldo;他就把我們沒當人看。娃娃嗆死在他門前,他不管不顧,心腸那麼狠,還想落個好人?&rdo;田水祥放下錢要走,這兩口將錢硬塞進了田水祥的提包裡了。
回到松陵村,田水祥給田廣榮如實地說了錢沒送出去的經過。田廣榮一聽,嘆息道:&ldo;我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他們不領情,也就算了。&rdo;
趙烈果的表弟和弟媳咽不下這口氣,他們將田廣榮告到了法院。法院裡的一個法官問這兩口:你們告人傢什麼?人家犯了什麼法?趙烈果的表弟說:&ldo;告他糙菅人命。&rdo;法官說:&ldo;證據呢?&rdo;趙烈果的表弟說:&ldo;我的娃娃死了,還要什麼證據?&rdo;法官說:&ldo;是田廣榮害死的?&rdo;趙烈果的表弟說:&ldo;是他害死的。&rdo;法官說:&ldo;證據呢?&rdo;趙烈果的表弟無話可說了。法官說:&ldo;你們去找縣信訪局吧,這事和法院沒關係。&rdo;法官將他們推出了門。
這兩口只好來到了縣政府。他們在縣政府院子裡坐了半天,總算找到了縣政府的一位辦公室副主任。他們說要找縣長。副主任問他們有什麼事。趙烈果的表弟就將嗆死孩子的事說了一遍。副主任說:&ldo;這事就不用找縣長了。依我看,責任沒在人家那個村支書身上。&rdo;趙烈果的表弟一聽,心裡想,這位副主任和田廣榮是官官相護。他是三九天穿單衣‐‐心涼透了,問道:&ldo;那你說,責任在誰身上?&rdo;副主任說:&ldo;你也不要追問我,我說錯了,你就別聽。你們去找信訪局,他們管這號事。&rdo;
這兩口一看,這位副主任是一臉的漠然,就知道那是推話。趙烈果的弟媳給丈夫說:&ldo;咱回去吧,不找了,他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咱就是找到天上去,也不頂事。&rdo;趙烈果的表弟嘆息道:&ldo;就這麼了了?&rdo;趙烈果的弟媳說:&ldo;咱有啥辦法?&rdo;
這兩口很失望地回到了趙莊。
沒了孩子,趙烈果的弟媳整天哭哭啼啼,茶飯不思。終於有一天,她穿了一身白孝布,喊叫著兒子的名字走上了街道,走到人多處,她將孝衫一脫,裸著一對奶頭,手舞足蹈。趙莊的人扼腕嘆息:這女人給氣瘋了。
田廣榮的樓房是三月裡竣工的,經過一個夏天裡的日頭烤曬之後,田廣榮住進了自己的新房裡。田廣榮在新蓋的樓房裡分別給大兒子和二兒子留了兩個房間。田虎明從這個院子裡搬出去以後,至今借住在別人的房子裡,父子倆見面如路人,從不著嘴,這是令田廣榮很痛心的事情。好多次,他想和兒子把關係修好,虎明兩口不理睬他,好像他是兒子的前世仇人。這一次,樓房蓋好之後,田廣榮把祝萬良叫來,讓祝萬良去給虎明說,搬回來和他一塊兒住。祝萬良找到田虎明,給他挑明瞭父親的意願,田虎明聽罷,搖著頭說:&ldo;他就是住進皇帝宮殿,我也不眼熱,他是他,我是我,他不做父親,我也不做兒子。&rdo;祝萬良說:&ldo;哪一個老人一輩子不是為了兒和女?你看,你爹快六十了,他一下世,家產還不是你們的?他叫你們回去,也不是為了給你們添累贅,他一個人住一座樓房,冷清得很。&rdo;王碧雲說:&ldo;他的心裡哪裡有我們?他不是有薛翠芳嗎?他天天晚上有美人坯子陪伴,還冷清個啥?&rdo;祝萬良說:&ldo;誰都有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