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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心裡一動。第一次老鄉聚會,她就主動坐 我身邊講起那些往事。
�她捶了一下我肩膀:“我其實知道你喜歡我。可你沒反 應,我和李文強到你們學校去,是想讓你受點刺激,可你反而 不理我了。”
�媽的,我這才恍然大悟。
�然而,我現在是不可能回頭的,我不能傷害虹虹。
�晚餐是在開滿櫻花的學校吃的,周眉也來了,說說笑笑 地吃了近一個多小時。
�我走時天已經黑了。朱蓮心一直送我到車站,告別時她 撲進我懷裡,哭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在她頭髮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感覺到了,全身顫了一下,抬起頭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
�上了公共汽車,我朝她揮手,她卻捂上了臉。
�一陣風將她的裙子和頭髮吹得飄飛了起來。
下了公車,我來到了我勤工儉學的運輸公司。家境貧寒的 我,不得不經常放學後來運輸公司打工,貼補學費和家中的開 支。
�由於我年輕力壯,又肯下力氣,在裝卸這個行當裡成為 老闆倚重的對像。
�林老闆祖籍重慶,早年到武漢搞運輸,雖然現在是個個 體商人,但為人很講義氣,除了喜歡三天兩頭身邊換女人,好 像還沒什麼大毛病。出於對“大學生”這個招牌的看重,他 特意還讓吳哥關照我,不要剋扣我的工資。
�那吳哥斜著看我兩眼,頗有些嫉意。
�那位快五十歲的老民工是重慶來漢找活路的,姓劉。劉 老漢在林老闆手下幹了七八年了,是林老闆一個遠房親戚,兒 子也在武漢做裝修。他身體還好可以做做雜活兒,那些重灌 卸任務都是我們一幫年輕人乾的。
�我看林老闆其實是把老漢養著,每月都支上個四百來塊 錢。不過我沒啥意見,反而感到林老闆的人還蠻好。
�由於裝卸活兒重,工錢給得還算好,我幹了一個月就掙 了一千五百多塊錢。我專門在學校內的儲蓄所開了戶頭,除給 家裡寄了八百塊錢,其餘的都存在了銀行裡。
�這段時間,我幾乎什麼都扛過,除建築材料外,水鮮果 品、副食菸酒、傢俱家電,只要林老闆的貨車運什麼我們就扛 什麼。而且貨主給的運費和裝卸費不一,有時辛辛苦苦幹上 一晚上也掙不到三十塊錢。有時一兩個小時就能掙個七八十。
�那吳哥手下有三十多號人,自打林老闆打招呼讓他不要 剋扣
我的錢,很多掙錢多的活兒他基本懶得再喊我了。我有點煩 ,劉老漢便告訴我,縣官不如現管,要跟他搞好關係才攬得 到活路。
�可我實在拉不下這張臉。這吳哥說白了就是街上的小混 混,小學都未畢業,管起我來像管孫子。他是不是有種變態的 成就感哪?
�除了受這傢伙的氣,我的時間精力都陪進去了。和虹虹 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上課也老打瞌睡。
�胡文林是唯一知道我在做什麼工的人,他勸我別幹這種 損陽壽的活兒了,虹虹更是成天打我的手機,讓我陪她。
�可我實在捨不得這項幹得還有點成就感的活兒,雖然累 點兒,苦點兒,還有點沒面子。但隨後發生的一件事,使我從 此放棄了這項工作。
�那是在武昌司門口,我們接了一趟運煤的活兒。
�我們一趟趟從三輛貨車上卸下裝煤的大竹筐,然後扛著 運到倉庫去。
�這種活兒是最惱火的,那竹筐裝煤又沉又不好下力,特 別是幹一趟下來,人都變得黑不溜秋,洗澡能洗出一盆黑水來 。
�我和劉老漢一起正抬著一個大筐往倉庫方向走去,對面 正好走過來一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