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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新聞吧。現在來搞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我還怎麼見人啊我?”
趙原沒料到居然還有這樣不識抬舉的,愣了一下,馬上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龔大鬍子,你這個節目搞起來了還怕沒有火爆的明星新聞嗎?我看到時候你們那恐怕要成為最大的新聞製造中心,人家天天追著你挖掘獨此一家的內幕啦、秘聞啦,煩都要煩死你。”
龔大鬍子搔了搔頭皮,嘟噥了幾句便沒再說什麼。
趙原問鍾一鳴有什麼意見。鍾一鳴問了問人員配置和資金投入等幾個具體問題之後,鄭重地表態,自己雖然沒有運作綜藝娛樂節目的經驗,但既然組織上信任我們幾個,自己一定帶領大夥好好幹,是死是活都要拼上最大的勁。
趙原點了點頭,說:“那就先這樣,你們分頭各自忙各的去,現在手頭上的工作都停下,交給其他人去做。”三人臨出門前,他又特意叮囑一句:“這節目沒拿出來之前就是臺裡的頂級機密,對誰都不許洩露!”
鍾一鳴沒想到妙音寺玄智大師的預言不但得以實現,而且還實現得這麼快。
就在一年前,鍾一鳴還處在人生的最低谷。當時自命不凡的鐘一鳴鬱郁不得志,所有的新聞理想、傳媒理念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統統不堪一擊。他苦心積慮挖到的很多獨家社會新聞,不是被上級主管部門一道手諭給*,就是被精通時事的臺裡領導未卜先知地槍斃掉。最痛心的一次是他好不容易混進一家地下窯磚廠,冒著被打死的危險拍下廠方囚禁並且毆打僱傭人員的鏡頭,其中還有一個15歲的童工因為逃跑而被活活打死。但沒等他回到臺裡,新聞中心主任林子輝就打電話來說此事到此為止。氣極了的鐘一鳴跑到林子輝的辦公室去連砸了三個茶杯,紅著眼睛質問他還有沒有新聞人最起碼的良知和責任。林子輝等他發洩完了,這才冷冷地說:“你說的良知和責任我都有,但它們不能用來給我們新聞中心的40多個兄弟姐妹當飯吃,更不能給我們全臺500多個男女老少當飯吃。”
鍾一鳴將差不多耗盡自己全部心血的兩大盤帶子當眾砸了個稀巴爛,然後蹲在角落裡痛哭失聲。他內心裡無比悲哀地意識到,他們這些號稱“無冕之王”的記者在外人看來固然風光無限,但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如此無奈的可憐人。所謂的表達權更多的時候不過只是歌功頌德的讚美權,而所謂的輿論監督權,也只是對街頭小攤販亂停亂擺之類現象進行監督的權力。任何“規定動作”之外的行為,不僅難逃主管者的火眼金睛,更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本省塵州市市委書記周大同曾經在大會上公開號召全市領導幹部:凡是來報道負面新聞的記者,先給我砸了他的吃飯家伙再說!
風波驟起(5)
沮喪至極的鐘一鳴情感上也是一敗塗地,遠在深圳的女友柳瀅眼見鍾一鳴在星河“發跡”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便鼓勵他前去深圳電視臺應聘。誰知道人家看了看他帶去的所謂作品,當即毫不客氣地說:“這種東西放在80年代都不會有人愛看,更何況這裡是90年代中期的特區,什麼叫改革開放的橋頭堡知道不?不僅經濟理念上要搶先一步,文化傳媒的理念上也要引領潮流!就你這些東西,老實說應聘一個鄉鎮電視記者只怕都沒人要。”鍾一鳴羞愧難當,當他灰頭土臉地出來時,心裡就明白自己和柳瀅的愛情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再偉大的愛情宣言,再神聖的海誓山盟,再純潔的初戀情懷,在殘酷的物質現實面前,都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更何況深圳這樣一個現實到連每一寸陽光、每一根草木都被計算了價格的前沿都市。
儘管柳瀅照樣請假陪他逛街購物,照樣不管旁人的看法陪他在賓館過夜,照樣去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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