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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離奇砍價和強買強賣,把顧山澤看樂了,不小心偷笑出聲。輪椅裡的人聽見,冷絲絲地看過來,「笑什麼?」
他笑著搖頭,「沒什麼。」
沈冰洲抓住他的手,將碧璽放進掌心,「你買吧。」
那手指尖發涼,無意劃過手背,彷彿有幾條小蛇靈活迅捷地溜過。他笑得縱容,「為什麼?」
沈冰洲面無表情地說:「你可是能花1750萬買藍碧璽礦標的人,應該不差這50塊。」
顧山澤刷地沉下臉,「這不一樣。」他的1750萬,買的可不止碧璽。
可是1750萬買藍碧璽,再是大風颳來的錢也不帶這麼燒的,聽著二人對話,攤主都坐不住了,擦擦手站起來,「什麼樣的藍碧璽要1750萬?」
沈冰洲心平氣和地解釋:「還好,得有個10公斤,晶體乾淨完整,色澤和藍寶石差不多。」
攤主咂嘴,「那也要不了1750萬,傻子才買。」
他冷淡地接話:「我也這麼覺得……我的意思是,真正頂級的寶石,必然要配頂級有錢的主人,好比良駒配好漢,襯託的,是身價。」
顧山澤只聽到前幾個字,伸手掐住他的肩膀,緩緩收力,「沈冰洲……」
這招是他用來懲罰家裡弟弟的,沒想到在這兒還有用武之地。沈冰洲肩胛骨上沒幾兩肉,遭他一掐,疼得弱弱低吟。
那聲音跟奶貓叫喚一樣,驚得顧山澤連忙鬆手。沈冰洲抬起頭瞪他,臉頰微微鼓起,還真像只發怒的貓兒,叫人生出揉一把的衝動。
沈冰洲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想起另一件事:「那天你說要把藍碧璽送我,還作數嗎?」
顧山澤微微回神,「作數啊,放在我家裡,現在帶你去拿?」
那東西太貴了,再有錢的人平白無故出去一千多萬,也很難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沈冰洲本意並非討要,只是想告訴他,「不用作數,我沒道理拿你的東西。」
聽到,顧山澤不悅皺眉,「說好給你,就會給你,都說了交個朋友,怎麼沒道理了?」
沈冰洲:「你對朋友這麼慷慨?」
顧山澤:「沒錯。」
「……非要給的話,這樣吧,你不是要給我做訂婚戒指嗎?那塊碧璽拿回去,肯定要琢型,多少會剩點邊角料,就用那些做戒指吧。」
那塊藍碧璽罕見地大,晶體完整無暇,邊角料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顧山澤卻拒絕,「我不琢型,琢了不得害你心疼?給你拿去當標本玩。」
心疼是必然的,礦標與珠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愛好,試想一下,將地質博物館裡的寶石標本拿去切碎做項鍊,館長是何種心情,沈冰洲差不多就是何種心情。如果是自己的石頭,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會同意琢型,考慮到顧山澤的喜好,他設身處地想出來這麼個方案,既然不幹,那就算了。
兩人沿街道邊看邊走,午後陽光打在沈冰洲臉上,白皙的膚色越發透亮。顧山澤後悔沒拿把太陽傘出來,這麼曬著,會不會曬黑了啊?
走了十幾分鐘,他們到達一間沒有招牌的店鋪,捲簾門拉下來一半,裡頭齊齊整整碼著紙箱子。沈冰洲告訴他可以直接進去,他量了量門的高度,輪椅可以直接推進去,他就得彎腰了。
裡頭是貨倉,正對面牆上嵌著扇長方形的門,正虛掩,有光透入。到了門口,沈冰洲伸手輕輕一推,門往裡面開了,裡頭是方亮敞的院落,地上擺滿大大小小的青金石,一個穿人字拖的老闆正在沖水。
聽到動靜,他抬頭朝門的方向看,看到沈冰洲,愣愣地眨巴幾下眼睛:「沈老師?」
沈冰洲淡然頷首,「是我。」
老闆的神態有些戲劇,操一口順溜的東北腔:「我的媽呀,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