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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的舊臣還願意豁出性命響應他們兄妹的號令,擁護他們的身份名頭?再者說憑藉皇帝的手段,那些官居要位的祁朝舊臣指不定已經被他架空了實權,盛蘢人馬單薄,在她的眼界範圍內,他絕不是皇帝的對手。
“不能再等了,”盛蘢對月空嘆,“堯堯,你被他挾制軟慣了,你怵,你怕,我都能理解。我何嘗不知這條路走起來會有多艱難?只是亡國恨不得不報,倘若不成,那便是老天決意要亡我大祁,但至少我竭力一試過,哪怕只剩下一刀一槍,我也要拼個死活,拼出祁氏的硬氣。”
盛苡心頭一震,半晌說不出話,知道他是下了決心,一個人不懼死,更不會介懷成敗,這才是祁氏,不會怒顏卑膝,曲意逢迎,落魄相下還是一根壓不彎的脊樑骨。
“盛蘢,”她走近他,目光攏聚,灼灼動人,“我明白了,成也好,敗也罷,咱們活得硬正,二哥擎小兒就是一硬岔兒,哪兒是好對付的,不管往後的路有多磕絆,我跟二哥一起走。”
盛蘢撫著她的鬢角,淡淡笑起來,她還是從前那人,無論什麼境況下,始終保持一顆簡單痛快的心,天大的麻煩從她嘴裡說出來,彷彿只是一樁微不足道的瑣事。
“後日,”他取出袖中的一隻腰牌握進她手裡,“你想法子出宮,我在西華門外的南長街等你,千萬要小心。本來想讓你混進戲班裡,今兒就出宮,可宮門處盤查嚴謹,那樣做風險太大。”
昇平署是景隆年間所建,位於宮外南長街口,盛蘢只能在宮外接應她,也就是說出宮前的一切準備全靠她自己打點,盛苡點頭,認出手裡拿的是四格格的腰牌,心頭一驚,忙計較了下口吻央告道:“二哥,我有了準主意要跟你走,你放過四格格,放過大貝勒,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盛蘢嘴角戲謔,“十年前,咱們兩人何嘗不無辜?你瞧人是怎麼對待咱們倆的,堯堯聖心似海,以德報怨,二哥心量窄,當真是望其項背。”
盛苡窒住,自從他出現,她一直懷疑獅子玉發狂,大貝勒落馬都跟盛蘢有隱約的干係,原來真的是這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替四格格跟大貝勒求情,可能真的應了那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時間久了,她不知不覺地跟他們親厚,似乎早把他們倆當做家人似的看待了。
好在盛蘢沒有為難她,一副自甘放棄的口吻道:“也罷,眼下接你出宮最要緊,自從你捨身救了他兒子,宮裡嚴防死守,我也找不著機會再下手,暫且饒過他們,臨了我再跟那賊人新賬舊賬一起算清楚。你放心,我接近那丫頭,就為她這腰牌,眼下她沒了利用價值,也沒那必要再去招她。”
盛苡不是個盲目無情的人,聽這話方穩下心,感激地衝他笑了下,又仔細把心思捋順,逐漸垂下頸子,“宮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去的,四格格的腰牌也難保萬無一失,倘若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二哥務必先撤,保重自己要緊,甭理會我。”
盛蘢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從小就乖巧懂事,向來不跟人添任何麻煩,可他絕不會棄她不顧,“見機行事,千萬甭跟他們硬頂暴露目的,後天等不到你,二哥暫時不離京,一直等到你離了那虎狼窩為止,這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法子,錯過這樣的機會……”
出宮就幾乎再無可能了,他自覺兩人談話的走勢晦氣,啐了口道:“二哥相信你,一定會無虞的……”
“二爺,”門外一人走進門打斷他道:“第二齣戲馬上就散場了,裡頭不少昇平署的內監學生,不是咱們自己人,您還是請貞嬪娘娘早些回罷,甭讓人給撞見就不妙了。”
盛蘢點頭,忙把她拉至門邊,加快語速道:“堯堯還記得咱們倆小時候玩兒那“流觴曲水”的遊戲嗎?後日等不到你,就用這法子跟二哥通訊,宮裡安插不下人手,宮外有咱們的人,還有西直門外的“天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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