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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主兒昨兒來了信兒,身子不大舒坦。”
皇帝緊咬著後槽牙,看她有滋有味兒呷著湯,音調兒乾燥地掐不出一滴兒水,冷冷道:“天黑,路不好走,貞嬪也該體諒體諒朕,八卦之首,乃為乾坤之陰陽,你這地兒長時間沒個人氣兒,朕有必要留下鎮住翊坤宮陰陽失調的局勢,不必謝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一定來個逗比文
☆、花月夜
這是哪套歪理邪說?皇帝定海神針打下樁子不走,卻壓不住眾人心頭的風浪,別宮的小主求爺爺告奶奶,也難留得住皇帝,輪到翊坤宮,海天完全顛了個個兒,魚飛鳥遊,真新鮮!各人心裡有各自的計較,樑子自然樂地沒話說,小六子臉上苦哈哈的,皇帝見了盛苡,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他跟著都覺得面子上矮了三寸。
皇帝沉屁股,總不能硬攆,況且人說摺子批完了,太醫也請過平安脈了,大貝勒的課業也垂詢過了,太后那也都請過安了,聖訓也讀了,提前也在養心殿佛堂裡敬過香了,橫豎政務家務佛事方方面面都安排處理妥當了,晚上宿在她宮裡有什麼不對嗎?
敢情還是有備而來,盛苡真個的尷尬不已,來順兒這個人心眼兒實誠,大眼泡子大膽子,能被挑中留住,只管跟她主子一條心了,接過盛苡手裡的湯碗,提個醒兒道:“主子就是難為情,也得按規矩跟萬歲爺請個示下,綠頭牌上若沒您的名頭,今兒晚上怎麼往敬事房裡報備?”
眾人聞言俱震,這個由頭很有說服力,若按以前宮女的身份,皇帝臨幸盛苡,隨時隨地隨興頭,上下左右橫豎都能成,完事兒敬事房記個檔就算妥了,眼下可不能那麼隨便,貞嬪怎麼說好歹是一宮主位,一招一式得按祖宗家法伺候,人不去燕喜堂,可以,綠頭牌是必須要翻的。
於是眾人都想起了張德敬,念曹操,曹操就到,門外響了聲噴嚏,要緊人物擤著鼻子就進殿來了,剛踏進門就感覺周遭的氣氛不對,皇帝和貞嬪隔案而坐,楚河漢界般涇渭分明,一干人都轉過頭巴巴地看著他,他扣著發麻的頭皮,心裡頭暗叫喚,扭頭看了眼,門框上沒打著邪字啊,怎麼猝不及防就這般地引人注目起來了?
他納著悶兒給兩人道了安,來回撩著眼神兒笑道:“皇上讓奴才好找,果真是上貞嬪娘娘這兒來了。”言罷踏進皇帝的陣營躬下身,把大銀盤子往頂上一舉道:“請皇上降恩。”
幾對兒眼睛往上頭一瞧,好嘛,貞嬪的綠頭牌有鋪蓋那麼大,把其餘嬪妃的綠頭牌都擠到邊上去了,皇帝的手壓了下來,左繞一下,右繞一下,似乎是看著貞嬪的牌子太惹眼了,指頭一捻就翻了個肚兒。
戰局一下分出勝負,張德勝覷眼瞧著皇帝臉上那股旗開得勝,出師大捷的驕氣兒,心穩穩落進了肚子裡,那叫一個得意,這回他總算是押對了牌寶!
盛苡這方士氣大鎩,頗有些攻敗垂成的挫敗感,怎麼著呢?古往今來不都這麼論嗎,不樂意做人家的戰俘,求個和,立個契,進個貢唄。
她倒杯茶遞給他,順手翻翻他的馬蹄袖道:“萬歲爺袖口上這條繡龍脫線了,奴才替您補補罷?”
皇帝點頭,春風吹又生地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已經越來越熟悉彼此的存在,老夫老妻似的,互相拆臺,又互相補面兒,細想想這是他跟她之間最溫和的一場戰爭了。
臨晚兩人隔著薄衾相擁而眠,皇帝扳過她的肩頭翻進自己懷裡,撫著她的肩線道:“往後晚上有空,朕都來你這裡。”見她闔著眼皮不應聲,指頭一路往下滑去,支起一臂斜靠著輕笑道:“朕知道你沒睡著,再裝,朕就不客氣了。”
那雙眼睛撲扇著睜開了,月明星光盛在裡頭化成一隻只流螢,淺淺遊動著,她掙開他的手嗔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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