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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去換件衣裳,再隨皇上去。”
“采女還要勞煩你多加教誨,顯見是連伺候人都不地道的。”西陵夙話裡有話地點道。
“臣妾明白,只是,采女也是天性純真,想是瞧見雪景爛漫,玩了會子雪,進了臣妾這,見臣妾腿骨痠軟,沒有顧及什麼,就為臣妾捶腿了,倒真真性子率直呢。”
既然,西陵夙提了,她是不會再做掩飾。
“哦,茗奴,也喜歡玩雪?”他的語意悠悠。
“嬪妾只是出來的時候,滑了一下,手沾了些許雪罷了。”奕茗回上這句話,目光早不瞧著西陵夙。方才瞧他,僅是聽到通稟後的無意識動作,卻絕非是她有意識地想瞧他,對於他,她應該已然把他視若無物。
但聽他言辭背後的意思,卻顯然並非是尋常的詢問。
而手上的雪水蹭到玲瓏的錦裙後,加上殿內的銀碳暖融,此刻手心早就乾燥溫暖了,只是,聽著他的話語,儼然,是準備讓她一起再去雪地嗎?
果然——
“這雪其實真的很好玩,妹妹一併來吧。”玲瓏當然也聽出西陵夙的弦外之音,不必西陵夙說,她自是知道該說什麼。
也因著玲瓏這一說,西陵夙的似笑非笑地默允,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明著拒絕。
即便是一場意圖脫逃的戲,開了鑼後,總歸是要一步步往下去演的。
於是,半個時辰後,西陵夙的儀仗,就出現在擁有後宮最佳賞雪景緻的香梅塢。
這裡栽種著各種梅花,由於尚未到隆冬,這些梅花都只爆出些許的花骨朵,枝椏上壓著皚皚的白雪,襯著地上刻意沒有掃乾淨的白雪,一眼瞧過去,真個是乾乾淨淨的香雪海。
只是,這份乾淨,對奕茗來說,卻並不受用,一路過來的時候,玲瓏伴看西陵夙坐在帝輦上,而她自然是一路走了過來,雖然雪天的履鞋是特製的,下面有隔空的木屐板,不至於讓雪水濡溼自個的履面,但一路走來,卻極是吃力,蓮足到最後凍得發慌。
好不容易到了香梅塢,玲瓏興致甚高,西陵夙瞧著也是龍顏大悅的樣子,唯獨她若繃著臉,豈不是不好,可,她終究是笑不出來的。
如今要對他笑,也是斷無可能,她只走在他們身後,聽玲瓏脆生生地道:
“皇上,臣妾堆個雪人給皇上看,好嗎?“
“這般的雪色,只堆個雪人不是太單調了,朕小時候,倒總愛讓太監陪朕打雪仗。”
“雪仗?臣妾也喜歡呢。”玲瓏雀躍地道,“那,今日就讓臣妾陪皇上來打雪仗?不過,打雪仗,在臣妾老家,倒是人越多玩,越好呢,不如就不分尊卑,不論宮女太監,都一併來玩,我們分兩隊,各守一梅花樹,哪隊最先攻下另一隊的梅花樹,就算贏,贏了的那方,就請皇上頒賞,怎樣?”
西陵夙頷首。
於是,在玲瓏的分配下,她和西陵夙各率一隊,並把彼此的宮女太監順勢就分做了兩隊,請了海公公做裁叛。
很不幸地,奕茗被劃到了玲瓏那一隊,宮女巧兒也劃了過去。並且,她們在這佇列中,擔當的職責是進攻的一方。
也意味著和西陵夙那一隊,必將是有更正面的衝突。
她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在海公公發令開始時,她想的不是怎樣攻入對方的腹地,只是思忖著往哪避最不容易被人攻擊。
可,她亦是知道,西陵夙若放過這個機會,那他就絕對不是西陵夙。
男人,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
得不到的,許是對他們才是最好的,得到的時候,又往往不珍惜。
一如現在這樣,他恨她,他糾纏著她,他用盡任何凌辱的法子對她,實際,不正是,因為她想躲,因為她想逃,因為他以為她心裡住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