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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願,此行之後,戰火能夠平息,而並不是因著一己之私,燃起更多的戰火。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她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殘酷。
戰亂中,最無辜的是百姓,最易傷的,便是感情。
而在感情上,她始終是心軟的人。
本以為能夠絕情,心狠,最後呢?
還是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不僅是奕傲、或者蕭楠希望她放下,唯有放下,才能過得開心。也是她連恨,都不能恨到徹底。
真是可悲,其實,當初錯在源頭的,也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付出,甘願被利用,怪得了誰,怨得了誰呢?
再怎樣不甘心,縛著自己,同樣不會快樂,而她虧欠身邊真正關心她的人,太多了。
“很快就到了。”蕭楠輕輕說出這句,“然後,我們就回未啼谷。”
未烯谷,那裡承載著她人生最初的快樂,也是最無憂的日子,如今,是放下一切,回去的時候了。
縱然,錦國覆滅了,父皇還是好好的,並且,視為一種解脫。不管,是不是父皇為了讓她好受,才這般說,她不會再辜負這份心意。
她輕輕點頭,白雕飛馳而過時,她沒有看到,城牆上西陵夙眼底的一抹黯然。
“皇上。”有男子的聲音在西陵夙身後響起,不用回身,他都知道是西陵楓。
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曾經的太子西陵楓。
他和太子西陵楓,最不可能合作的倆個人,如今卻是摒棄前嫌地站在了這裡。當年的逼宮,當年的平叛,只仿似一場過眼雲煙般。
西陵夙側過臉,西陵楓凝著雲端之上,那幾乎不可見的雕影,道:
“觴帝果然是急於搬這百萬救兵。”
嶺南之地,出現這樣的白雕,確是怪異的。這怪異,該只和觴兵有關罷。
“來人,吩咐下去,整裝前往天塹。”西陵夙呀咐出這一語。
“皇上要親自前往?”西陵楓有些訝然。
雖然,這白雕飛得極高,遠超過信鴿的高度,顯在射程之外,便白雕能傳到訊息,對付天塹的那批觴兵,卻是不需要帝駕親往的。
“是。”說罷,他只朝下城牆下走去。
他的謀算並非是百無一失,至少這一次,就失算了。
倘非翔王瞞過太尉,私率了五萬親兵前來,試圖用虎符調動平洲、歸遠一線的將領,卻意外發現輔國將軍被郝副將控制,恐怕,眼下,觴兵和錦國的餘孽便會糾集在一起,踏破坤國的南大門。
只是,這一次,粉碎了郝副將的私通外敵,假若說翔王立了首功,那麼,最功不可沒的,還有一人,就是廢太子西陵楓。
因著西陵楓被流放到歸遠城內,最先察覺到輔國將軍仿似被禁錮,也是西陵楓。
於是,在翔王讓大部分親兵往洛州去,自個率部分親兵,執虎符至歸遠城調將時,西陵楓暗中將這道訊息傳予了翔王。
縱然,對翔王來說,西陵楓不足為信,可,面對這樣的訊息,翔王仍是謹慎待之,終是在看似不經意的試探中,發現郝副將的不淡定,而暗中遣去的哨兵,也稟報城中本該有的二十萬不到的錦國餘孽莫名不見。
這不啻是透露了一種資訊,也因為得到這條訊息,使得翔王兵行神速,藉著接風宴,反控制住郝副將,徹底隔斷了平洲和洛州那邊的聯絡,也將洛州那邊,其後傳來的訊息悉數攔截下來,藉此,只將局勢逆轉。
這一逆轉,或許,天下唾手可得。
只需,心狠即可得。
然,在這場戰役中,最終,誰都未必能做到心狠。
此刻,西陵夙下得城牆,翻身上馬,直往天塹馳去。
也在這時,白雕載著蒹葭和蕭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