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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
而這剩下的一成,便是翔王會不會聽到這一聲,就奔出來,或者說,翔王在那個時間段是否正好是清醒的,當然,這些若讓伺候翔王的人加以配合,也全然是可能的。
倘不是西陵夙提了這一句,倘不是西陵夙洞悉這些詭計,這一次,她不僅辯無可辯,不啻更會離間了西陵夙和翔王的關係。
唆使蝶舞的那人,要看到的,無疑正是這一點吧?
畢竟,假如目的只是要西陵夙廢去她,何必破費周折設計這一出的鋌而走險呢?
此刻,他不再說話,轉身,步出殿去。
殿內,僅剩她一人,褪下溼冷的衣裳,是否心裡就不會寒冷了呢?
這宮裡,即便做一件事會賠上自個的命,卻還是有人會去做,譬如蝶舞,一個平素不起眼的小宮女,竟是安插在她身邊的危險眼線。
為的,是什麼呢?
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堅持,而事到如今,她已不知道,她的那些所謂堅持,是否還有意義。
換上乾淨的袍子,是他的便袍,淡藍的色澤,上面沒有任何繁瑣的底紋,她穿著是顯大的,繫緊了腰封,方勉強能走動,只走了一步,殿外便響起小宮女的聲音:
“娘娘,奴婢給您送薑湯來了。”
“進來。”她說出這兩字,這裡,是西陵夙的議事殿,裡面除去几案龍椅外,倒是比御書房都要乾淨。
在這樣清冷的殿內,喝一碗薑湯,確是能驅除身體裡的寒氣,她接過薑湯,慢慢地喝著,那名小宮女復稟道:
“娘娘,您先在這歇會,稍後蘭陵宮就會送來娘娘替換的裙裝。”
蒹葭頷首,小宮女見蒹葭喝完薑湯,便躬身退了出去。
宮女推開殿門的剎那,可瞧見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連成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稍遠點的景物,而在這大雨中,過了一炫香的功夫,卻是玲瓏淋得很溼,送來一套用幾層油布包著的衣裙,正是她的裙裝。
她瞧了一眼玲瓏,除了渾身淋得很溼,似乎並無大礙,玲瓏擦了下臉上的雨水,道:
“娘娘.奴婢給您送衣裙來了,您趕緊換上吧。”
“玲瓏,今日你去折桂花,可有碰到什麼事?”
玲瓏的臉一紅,半晌,吞吞吐吐地道:
“奴婢折了桂花,沒曾想看到了胥貴姬豢養的小狗跑了過去,那狗極不聽話,胥貴姬讓幾名宮人去追都追不住,奴婢一時手癢,就幫著去捉,才耽誤了娘娘交代的事。娘娘,你不怪奴婢吧?〃“本宮怎麼會怪那你。只是你不回來,本宮擔心罷了。”蒹葭淡淡地道。
果然蝶舞是撒了謊,也就是說,從撒謊的那刻開始,蝶舞便是沒有準備全身而退的吧。
不曾想,最終的代價卻是舍了一條命,還沒能換來意想的結果。
人的命,在這宮裡,只如草芥。
“啊,但奴婢讓路過的採心回去捎話給娘娘,才去捉小狗的呀。”玲瓏有些不解。
“哦,本宮正好出宮,許是採心沒有碰上罷。”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你渾身也溼了,先去擦一下,本宮瞧這雨還要下一會,等快停的時候再換吧。”蒹葭的聲音本就沙啞,所以,現在也聽不出來,她語音裡的疲憊。
“好。那娘娘稍坐,奴婢去偏殿拾掇一下。”玲瓏俏聲說著,只朝外走去。
蒹葭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渾身一陣冷一陣熱,頭越來越重,她下意識抱緊那堆衣物,將臉抵在衣物上,不知覺,竟是沉沉地半夢半醒。
朦朧中,好像有細碎的腳步聲奔來,接著,在這藥碎的腳步聲後,是誰的步聲這麼沉穩,又是誰的懷抱這麼溫暖呢?
她只覺到沉重人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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