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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上某一處地方,卻疼得讓她再也撐不住。
喉口的腥甜泛上來,她竭力遏制著,思緒終是陷入一片漆黑……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陳設簡單的房中,她趴睡在一張榻上,稍稍動了一動身子,背部很疼很疼,她費力地繼續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只有她一個人趴在那。
縱然不見他,至少有一點是確定的,她還活著。而她能到這裡,他,一定也沒有事。
只是,他在哪?
因為,這間屋子,看上去,並不是行宮,也絕對和帝王的行在無關,更像是民間的農舍。
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想側過臉,去瞧進來的是否是他,卻只聽到老婦的聲音響起:
“夫人,你總算醒了,呵呵,別動,你的背呀受了傷,才給你固定住,這幾日,你可是動不得的。”
這一刻,似乎有些失望,淡淡的。
“夫人,來,這呀是我家老頭子給你煎熬的一些草藥,是我們這的土方子對這種傷,最是管用。”
“謝謝——他——”她接過老婦遞來的草藥,想問西陵夙,卻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聽老婦喊她夫人,加上這裡該是民間的一處屋子,顯然西陵夙帶她來時,是瞞了身份,而她並不知道,西陵夙自稱的名字,是以,有些遲疑。
因為,她並不習慣稱他為夫君。
“夫人是在問你相公去哪了吧?老身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沒見過這麼疼媳婦的相公。你昏迷了足足有兩天,你家相公除了陪著我家老頭子去採藥,每天都守著你。這不,天剛亮,又去前面山上採那種朝顏花。”
相公?
這個詞聽上去,讓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靨。
“他,去了山上?”不知為什麼,聽到山這個字,她會覺得很怕,畢竟,那場天地色變的紅色漿體的湧出,仍那麼清晰地在腦海中拂過。
“不要擔心,這裡啊,沒遭殃。老身聽你家相公說了,你們是從奎鎮逃難來的,也不知怎地,溫蓮山會爆發紅色的岩漿,唉,幸好啊,大部分鎮民逃得夠快,也幸好,這岩漿沒蔓延到我們這窮鄉僻壤,否則,可叫我們這把老骨頭,怎麼辦喏。”
“那——”她頓了一頓,太后不知道怎樣了,畢竟,避署行宮就在溫蓮山畔,但,若是這麼問眼前的老婦,顯然是不妥的,“他快回來了麼?〃
“差不多了。瞧這日頭,該是快了。趕緊把這藥喝了,老身要出去張羅午飯了。”老婦將手上的碗遞給她。
農家的碗,不甚講究,甚至碗邊還有一個豁口,但,卻一如人一般的樸實,捧著這樣的碗盞,宛如,又回到了家鄉,家裡的味道,莫過就是這樣。
她端起碗,很快喝完,由於是山間的草藥,真是澀苦,她苦得不由得吐了下舌頭,老婦哈哈笑道:
“這麼怕苦,以後生了娃,可有得你喝苦的藥呢。不過,這般的大災,夫人的娃娃都沒事,以後一定大富大貴!”
孩子?是啊,不論是誰,哪怕宮裡的院正,都只當她是喜脈。
可,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脈象,即便跌得再重,又怎會影響到脈象呢?
除非,斷服喜碧的藥一月,這脈象,才會有變化。
老婦瞧她出神,倒也不見怪:
“我去張羅午飯了,有事,夫人你喊我,我老是老了,耳朵還好使,對了,還沒告訴你叫我什麼,就叫我窈娘好了。”
提起窈娘兩個字,老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撲哧笑了一下,年輕時,自然是配得上這樣的名字,只是,如今年華老去,在外人跟前提到這個名字,終究是有些羞赧的。
幸好,院子裡傳來雞叫的聲音,窈娘站起身來,滿布皺紋的臉上卻是笑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