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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奴才的他們,連一聲多餘的辯解都不能夠,就被遵旨進來的太監們攛掇著往外押去。
長樂院看似又恢復平靜,可,這份平靜裡,卻是驚濤駭浪席捲後的肅穆。
“皇上,果真是雷厲風行啊。”太后的話語雖是對西陵夙所說,眸華卻是睨了一眼默默不語,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的蒹葭。
西陵夙並沒有接上這句話,傅院正恰從內院匆匆行出,躬身行禮後,稟道:
“臣已給貴姬娘娘服下湯藥,並用金針替娘娘度了穴位,若娘娘能撐過今晚,那麼帝嗣還是保得住的。”
“院正辛苦了,蘇貴姬的身子就交給院正了。”太后淡淡道。
傅院正應聲退下,自去煎熬湯藥。
“朕還有事要處理,這裡就交給太后了。”西陵夙牽起蒹葭的手,徑直走出這處讓人覺得壓抑莫名的院落。
太后的目光順著西陵夙離開的方向,嗖地轉冷,一旁是胥貴姬囁嚅的聲音:
“太后,臣妾不是有心要說錯話的。”
“你說不說錯話,和哀家有什麼干係?難道是哀家指使你說的不成?”
“太后,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不論是或不是,今日發生的事已經夠多了,爾等沒事,也是萬幸,各自回去歇息著罷。”太后數落完,回身朝側房行去。
胥貴姬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安貴姬走到她身旁,淡然說話,才回過神來:
“我們還是走吧。在這宮裡,未必說得多,才是好的。”
胥貴姬瞥了她一眼,嗤笑道:
“我是言多必失了,也總比有些人總是縮在後頭,盡挑現成的好。”
說罷,長袖一拂,顯然不屑安貴姬般,朝外走去。
西陵夙牽著蒹葭徑直回了翱龍院,甫進室內,眉嫵遵著主子的示意,關闔上室門,西陵夙便甩開了蒹葭的手。
他走到書案旁,並不再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說。
以她的性子,不止是委曲求全,還習慣為別人求情。剛才在眾人跟前,她不能求,現在,就只剩下他和她,他倒要看看,她又準備怎麼得寸進尺地去求那些人的命。
而蒹葭只是站在原地,手稍稍握緊,反咬了一下櫻唇,第一次,抬起臉來注視那淡藍色的背影。
或許,只有面對他著淡藍的便袍時,她能夠有足夠的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皇上——〃
“怎麼,認為朕的處置有失公允?還是,你準備給朕一個關於那盒胭脂裡摻有附子粉的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選擇打斷她的話,說出這一司來。
是怕她不知輕重緩節地求情,還是,擔心著另外一件事呢?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她知道了些什麼,可,還是竭力壓制著不說。
蒹葭頓了一頓,如果說,先前她不知道為什麼胭脂裡會混有附子粉,但,在這一刻,心底忽然隨著西陵夙的話,一陣清明。
如果說,這附子粉本來的目標就是她呢?
畢竟,在外人眼裡,她懷了身孕。
倘若,對蘇貴姬腹中胎兒最不利的人是她,那麼她腹中的胎兒是否也對蘇貴姬不利呢?
記起那日在車輦上,其實,蘇貴姬的舉止是異常的——
彼時,胭脂的表面被蘇貴姬用勺子均勻地抹開,看上去,是為了讓取用的胭脂更加均勻,但,假設,蘇貴姬準備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胭脂盆,在裡面放上附子粉,再借著塗抹胭脂的瞬間,偷龍轉鳳,將這摻了附子粉的胭脂盒換給她,加上胭脂盒表面被抹開,自然更難分辯出被替換過。而她若真有身孕,不是此刻,導致身孕不保的該是她麼?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