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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老於，但矮一些，顯老，更黑，骨架甚至有些小了。

於戎朝男人招了招手，男人離他很近了，但是隻掃了他一眼，就又看向了別處，嘴裡不停嘀咕：&ldo;你不要急吶。&rdo;

於戎掛了電話，迎面朝男人走了過去。他在男人面前站停，男人哎喲了一聲，先看看手機，再看於戎，神色迷惘，但手上卻有了動作，他拍了拍於戎的肩膀，臉上堆起笑容，打量於戎好一陣，說：&ldo;就是五洲南路嘛!&rdo;

於戎沒有響，男人臉上的笑堆得更多，他伸手幫於戎拉行李箱，頭微低著，輕聲道：&ldo;耳朵上打了兩個耳洞啊……&rdo;

於戎還是不響，他鬆開了握住拉桿的手，由男人推著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他跟著。他確定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老於了。

老於仍低著頭，肩膀更斜，往前面一指，再度開腔：&ldo;走吧，走吧。&rdo;

於戎往前看，明明姐就站在不遠處，穿一條寬鬆的長袖黑裙子，挎著揹包，面無表情。

明明姐是老於的女朋友，老於不會開車，明明姐會開，老於給明明姐買了輛車，一輛黃鋥鋥的名爵。

明明姐的視線和於戎對上了，沒說話，她走到老於邊上去，但她和老於離得也有些遠，像個過路人似的遊離在他們父子的行進路線之外。

於戎看看明明姐，靠近過去，客氣地說：&ldo;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麻煩明明姐了。今天醫院不用上班麼?我還以為爸爸找廠裡的司機開一趟的，要是知道是麻煩你……那我就自己坐大巴回去了。&rdo;

明明姐說：&ldo;沒事的，就是我的腳長途開久了有些不舒服，沒事的，你難得回來。&rdo;

她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老於說：&ldo;司機麼要送貨的哇。&rdo;

於戎又落下了，又在老於後面了，現在還在明明姐後面了。明明姐看了看老於，伸長手拍了拍他的衣領，在空氣中撣了撣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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