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持之不懈(第3/4 頁)
無奈,只好為了遮掩一個謊言,編出更多的謊言。按他所說,沈傳怯場的毛病沒變,其他的全都改了。學識堪比孔子;見聞堪比周公;善心好比東郭先生,總之是個難得一見的隱士。
“不過一個監生,說不得還是俊秀捐監。咋被五虎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一旁的鄭二虎恥笑道“不過五虎一個武生做了監生的女婿,倒也般配。”
鄭直曉得鄭二虎人不壞,就是嘴臭,早就見怪不怪,沒有再分辯什麼。他在隆興觀就曉得,人家認準了的,除非撞了南牆,否則別人勸、解都無濟於事。
“二虎說的過了。”鄭寬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過能夠讓五虎短期內學有所成,想來確是有本事的。”
鄭直曉得這是鄭寬安撫他,也沒有往心裡去,畢竟從小到大,六叔就是喜歡二虎的。據說去年嬸子病逝後,六叔懇求祖母熄了為他續娶的打算,要過繼二虎作為繼子。這事成沒成,也沒人告訴他。不過想來二虎是願意的,畢竟鄭寬雖然舉業不振,卻精於貨殖。前幾年鄭家遭災,千畝良田被滹沱河壓在了河道下,鄭家兄弟的父母,鄭實夫婦二人為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全靠六叔走南闖北,才堅持了過來。
“五虎治的啥經,若是得當,俺來指點,想來總比外人強些。”鄭二虎自然不會和鄭寬唱反調,只好迂迴。
鄭直想了想“俺確實有些地方不解。”鄭寬和鄭二虎治的都是《詩》他是曉得的。原本鄭直還在猶豫要不要給鄭寬、鄭二虎透題;倘若透題,究竟該怎麼不露痕跡。此刻正好一併說了出來。
鄭寬雖然有私心,可鄭家有難,庶出的六叔沒有袖手旁觀,這點鄭直就認為必須給對方透題。畢竟六叔這麼多年因為身份,在外邊受了多少委屈,鄭直去了一趟山西就可以想象出來。
而一旦給鄭寬透題,那麼不可避免的就會讓鄭二虎曉得。若是讓對方曉得鄭直撇下他,說不得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五虎從哪個旮旯角尋摸出來的?莫不是那個沈監生出的?”鄭二虎原本信心滿滿,此刻抓耳撓腮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頗有些惱羞成怒。
“二虎別管旁的。”鄭直卻一反常態,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若是連這都不會,本科就莫要下場丟人了。”說著躲開鄭二虎的一腳“若是二虎不怕丟人,只管去外邊問啊,反正如今街面上全是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不恥下問’嗎?不丟人。”說完也不理同樣面色不愉鄭寬,跑出了他為二人在正陽門外賃的院子。
進了城之後,鄭直猶豫片刻,還是來到了位於明時坊的沈家。
他前幾日已經向沈傳請了假,說明這幾日要出城迎接鄭寬二人,因此已經好幾天沒有見沈傳了。這也沒辦法,畢竟京師和真定相隔六百六十六里,鄭寬二人只能託人給鄭直一個大概到達的日期,無法精確到具體哪一天。原本鄭直預備了前後十天,不想鄭寬和鄭二虎真的是按照信上說的日子抵達,不差分毫。鄭寬果然是常年經營,說是何時,絕對守信。
沈家的門子是家生子,名叫沈栓子。他早就對鄭直熟的不能再熟,一邊將對方讓進門,一邊說“俺家老爺不在,鄭公子若是不急,可去俺屋坐坐。”
“也好。”鄭直有些失望,他這次是來求證鄭寬判斷的真偽。倘若是真的,那麼他的計劃就要更改。鄭寬是自家人,沈傳作為他的泰山自不必說,也就可以變通之後告知對方原委。
鄭直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因此就成了沈栓子的聽眾。讓鄭直沒想到的是,對方不但能言善辯,還見多識廣,他聽的十分有趣。
說著說著,沈栓子突然說到了年初沈傳帶著一家人去白雲觀摸猴,鄭直心中一動“看不出沈監生力氣這般大,兩個孩子不輕吧?”
“俺家哥兒才四歲,姐今年才十歲,不沉。”門子大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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