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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左右，日頭已開始偏西。斜陽把丹霞等人的影子拉長拉長，就好像他們的影子也像他們的心一樣，遲遲不願離去似。

雷曉飛等眾人待丹霞等人走到不見影子了，才回頭各忙各的。林先生和胡醫師一起去趕寫狀子，他們要趕在墟里衙門關門前報官；客棧的大廳中就只剩下了雷曉飛、洪彪和周夢蝶，後兩人正等待著雷曉飛吩咐。

雷曉飛沉思了一會，說道：“‘文華閣’要等著養豬的飼料交差，這幾天我的手又受了傷，在‘合作社’裡也幹不了什麼，就用這段時間，先把飼料調配出來再說，不過，這事就要麻煩洪大哥幫手才行啦。”

洪彪忙說道：“你雷小哥吩咐就是，還客氣什麼？沒工做我還一身不自在呢。”

雷曉飛又思考了一陣，就分配任務起來：“那好，我們三人現在就開始投入配豬飼料的工作，洪大哥這幾天您就跟我，那個周……周……周學士，按我們雙方的約定，材料應該是你方籌備的，有沒有問題？”

對周夢蝶，雷曉飛真不知該如何稱呼。在今世，周夢蝶是比雷曉飛大，但雷曉飛兩世為人，加起來已經是四十歲有多了，再加上雷曉飛與周夢蝶並不熟，所以，姐姐是叫不出口了，只好叫她的職稱。

周夢蝶對什麼稱呼倒沒有在意，她現在的心思是先要幫父親完成飼料配方，她就爽快地應承下來：“那個雷……雷……雷小哥，你需要什麼就說好啦。”

周夢蝶對雷曉飛也不知該如何稱呼，論年齡是她大，但人家沒叫你姐，你沒理由強認人家當弟，況且也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而雷曉飛編外監事的官職還沒有落實，所以也不能以職稱稱呼。她只好跟父親一樣叫他雷小哥。

說到推薦編外監事的事，周夢蝶還跟父親吵了一架，她以為父親是因為徇私，才把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推薦當“文華閣”的編外幕僚。無論父親怎樣解釋，她也不會相信一個這麼年輕的人，能勝任這麼重要的職位。後來，父親把要和雷曉飛合作的事和條件說出來後，周夢蝶更當父親要枉法貪汙，就吵得更利害。

當她父親耐心地把他對雷曉飛的所見所聞道出來後，周夢蝶還是將信將疑，又以為是父親為她親事操勞的技倆，所以開始時，父親讓她去與雷小哥合作，她死活不肯，但當她知道父親與雷曉飛的合作條件後，為了防止父親犯錯，也為了會一會這個父親口中的天才，她才欣然應承了父親。

雷曉飛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稱呼的尷尬，就對周夢蝶說道：“這裡的人都我雷小哥或阿飛，你隨便叫哪個都行，反正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

周夢蝶也爽快地答應道：“那我就叫你雷小哥啦。你也叫我夢蝶或周姑娘吧，周學士，周學士，我聽了還以為你叫我爹呢。”

雷曉飛聞言，驚異地問道：“什麼，你爹也是學士？”

周夢蝶知道自己失言，忙掩飾道：“我說是聽了這個稱呼，讓我感覺自己老。”

雷曉飛狐疑地望了周夢蝶一眼，也沒作聲。就是她爹是學士也沒有什麼出奇，女也可以承父業嘛。他就不客氣地給周夢蝶分配起任務來：“好，那我就叫你周姑娘了。周姑娘你一會就跟林先生他們去墟里，給我備齊這些材料。”

雷曉飛說完，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和紙，邊思索邊在上面寫起來：玉米、麥麩、大麥、食鹽、米糠……。

周夢蝶終於見到了父親口中的木炭筆，她又端詳了上面的字跡，字寫得流暢、雋秀、獨具一格。周夢蝶不由心中佩服，這樣寫字省勁多了，你的墨還沒有開始磨，我已書寫完畢，看來，這個方面要向這位年輕人學習。

雷曉飛苦思良久，才勉勉強強地把清單寫好。唉，自己本就沒有幹過這行，只是在前世一個同學自辦的飼料廠裡參觀過一次半次，大致瞭解一點飼料的主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