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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刀,到一邊練習起‘砍’來。
可沒練幾下,他又跑回來,把黃芩拉過身邊,皺眉道:“大哥哥,我還有一點想不通。”
黃芩道:“哪一點想不通?”
哈傑道:“之前,你說過,‘砍’是天生的技能,那麼,若我拿刀一味地亂砍亂練,則和那些僅憑此種天生技能,打架傷人的混混、村夫有什麼區別?又怎可能練成高深的刀法?”
黃芩覺得他問的奇怪,搖了搖頭,道:“你是學過刀的,練習的‘砍’技,和他們的亂砍怎會是一回事?同樣是‘砍’,從揮出的角度、力道,到過程中的變化、速度,任何一點的不同,都會導致根本性的不同。普通莽夫用刀,只知從上往下,兜頭蓋臉地劈下來,所以胸口空門大開。若是遇上你這樣會用‘刺’的,只消伸出手臂,擋他一擋,再一刀刺出去,自是要他不死也得重傷。當然,你自家的手臂也得掛彩,這就是我說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若是遇上會砍的,那都是旋身扭腰,或斜向上,或斜向下地側向揮砍,根本不容人近到身前,就更不要說想刺中他了。‘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你練習的‘砍’明明是功夫,怎會和他們的亂砍相提並論?”
哈傑恍然大悟道:“原來只一個‘砍’就如此大有講究,可惜從沒有人教過我。”
這點,黃芩倒是沒有想到,望著他,道:“我只道你不願花力氣練‘砍’,卻原來居然沒有被指點過。”
哈傑道:“大哥、二哥倒是教過我好幾種‘刺’的技巧。”
黃芩皺了皺眉,回頭四顧,瞧見身後不遠處有一棵胡楊。
他向哈傑招了招手,便向那棵胡楊走去。
這棵孤零零的胡楊很枯槁,高約四丈,粗及人腰,因為是冬天,所以沒有葉子,只有光禿禿的枝丫,奇形怪狀地從樹冠伸展開來。
到了樹下,黃芩回頭道:“哈傑,把刀借我。”
哈傑遞上鋼刀。
黃芩接刀在手,對哈傑道:“我只演示一遍,你要仔細瞧好了。”
說著,他轉頭又對迫不及待地跟上來的韓若壁,軒眉而視,道:“你比他還急著想瞧,是不是?”
韓若壁違心地呵呵笑道:“哪有。”
黃芩輕蔑笑了聲,道:“若幾下就被你瞧出我的來路,我跟你姓。”
被他說破了心思,韓若壁苦笑了兩聲,道:“雖然我很想讓你跟我姓,但經你這麼一說,又覺沒甚信心了。”
黃芩再不多話,提刀上前,隨手一刀就向樹幹砍去。
他這一刀是由左上向右下方砍落的,且砍出的同時,刀隨身走,身體也隨之一側,擋住了可能出現的空門,雖然簡單無甚變化,且由於只是演示,未加註丁點兒真力,但那把鋼刀就彷彿是他手臂的延伸一般,行刀路線自然順手之極。
接下來,他以同樣的方向又連砍了兩刀。
乍看這兩刀,與之前的一刀似乎一樣,但觀者若足夠用心,還是可以發現細微的不同之處:其中一刀的起刀速度慢,快要斬落時,卻突然變得極快,易令對手在躲閃時機的問題上判斷失誤,而中刀;而另一刀的起刀時運力少,似乎不象砍,倒有削的嫌疑,但半道中卻暗加了一倍的氣力在刀上,是以砍落時,切口比先前兩道要深上許多,易令對手因輕敵失策,而產生失誤。
接連三刀砍下,黃芩立刻反手又從右上往左下連砍了三刀,其中的變化雖然也是極其細微,但又與先前那三刀各不相同了。
待他反身把刀遞還給哈傑時,樹杆上已左右各留下三條,共六條刀痕。
哈傑接過刀,貼近樹幹,直著眼睛細看黃芩在上面留下的刀痕,又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好象真的明白了不少。
轉頭,他感激地對黃芩道:“光憑瞧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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