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話,面色死灰情緒低靡悶頭不動彈,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著什麼。李光順半大孩子,這回受了驚嚇也時常哭喪著臉,和李賢同坐一車他也不敢鬧騰了。
事以至此,劉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所以,馬車裡多半的時間都是死寂死寂的。
此時正值酷暑,天地蒸騰馬車裡悶熱難當。三人苦不堪言的擠在裡面,想出來透口氣兒還得跟押送的兵卒說好話。負責押送的兵卒們是御史臺的公人,平常這種差事幹得多了。他們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嘴臉誰的面子也不給,頗有些令人惱火。
巴州位於大唐山南道,距京城二千三百多里。沿途群山環繞交通不便,虎狼蛇蟲盛行,是出了名的窮山惡水之地。放眼望去入眼盡是層巒疊障的群山,車馬走在蛇形山路上如同蟻類。
走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才到了巴州境內。劉冕感覺自己的身板兒都快要散架了,李賢和李光順一向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等苦,都瘦去了好大一圈。以往像頭小豬崽子的李光順,也快要變成了瘦猴兒。
一路上,李賢說的話加起來估計不超過十句,而且大多是‘上車’、‘走吧’之類的言語。沉默得異常。而且,他適乎總是有意迴避劉冕的眼神,情緒一直都非常的低落。
巴州州城就坐落在一處山巒腳下,人口疏散有些蕭條。雖是州城,卻比關內的一個小縣都還不如。兵丁們押著車馬到了州府衙門,通報之後便有人出來接應人犯。
來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身裁五短面色有些黑的官員,身穿緋袍官職五品以上。李賢等人在馬車上未得傳喚並沒有下來。押送小卒與巴州府吏迅速做了交接便樂得交差走了。
待押送兵卒們走遠後,黑麵官員才讓人將車馬拉到了刺史府後院,然後自己走到馬車前拱手道:“巴州刺史湯燦,有請殿下與寶眷下車歇馬。”
李賢露出一個略微驚疑的表情,強打起精神來捺起車窗來看了一眼:“原來是湯刺史,多年未見你卻到巴州來為官了?”
湯燦恭敬的拱手拜於一旁:“下官曾得蒙殿下提攜步入仕途,有幸於三年前調任此州擔任刺史一職。湯燦不敢忘卻殿下舊恩,特將車馬引到後宅拜見。”說罷,將前袍一擺,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
李賢急忙跳下車來將湯燦扶起:“湯刺史,在下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王爺和太子了,只是一介庶民而且是戴罪之身。湯刺史對在下行如此大禮,如若被他人看見恐多有不便。”
湯燦也就站了起來面帶笑意:“此處乃是下官私宅住所別無外人,料也無妨。殿下身份如何對下官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是下官的恩人,就當永世銘記。”
馬車上,劉冕略感寬慰,心忖運氣總算沒有壞到盡頭。這巴州的父母官,居然是李賢的舊識。聽那口氣,似乎李賢以前還曾恩惠於他。
“罷了,在下昔日不過是舉手之勞,刺史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李賢淡然道,“在下已是你治下之民,不可再稱呼我為‘殿下’了。可直呼李賢便了。”
湯燦尷尬的笑了一笑,熱情卻是未減:“如此,下官也不敢為難殿下了。若無外人之時,下官就稱呼你為‘明允兄’吧!”(李賢字明允)
“好吧。多謝刺史抬舉。”李賢拱手行了一禮。放著是以前,小小的五品刺史要見他都難。如今這湯燦卻是他的頂頭父母官兒,可以說自己的半條小命都捏在他的手上。李賢也只好以禮相待。
“明允兄與貴寶眷舟車勞頓必然是辛苦了。下官已經命人去打點酒菜。明允兄若不嫌棄,就請寶眷下車來歇息片刻才好。”湯燦倒是頗為殷情。
李賢卻是有些猶豫:“在下流放之人,身上擔著若干敏感的干係,還是不便在刺史宅中留連了。刺史如若有心,就請速速差人領我等去到囚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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