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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星期六的晚自習,她又一次崩潰地俯在課桌上哭泣,問出了問過不止十次的問題:「我是不是生來就應該被瞧不起?」
「我今天看見一個老師又盯著我胸看。」
翁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輕輕抱她,汗水黏在面板上,濕噠噠的,窗臺上的梔子花蔫了,她輕輕安慰:「畢業了就好了,長大了就好了嫣嫣。」
她以為那次抱怨和以往的許多次抱怨一樣?是司唯嫣緊張焦慮過分的臆想,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因此在司唯嫣提出想要自己放學先走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這些天?她也在竭力躲陸行之,原因僅僅是那些孤立她的女生又在背後說她勾男人,和她媽一樣?要靠男人上位。
曾驕傲不可一世的千金跌落進泥地裡,誰人路過都想踩一腳。
那夜清風和藹,朗月皎皎,五月裡有清新的柑橘香和淺淡的泥土氣息。
出校門從小路折轉司唯嫣害怕看到人,害怕那些赤/裸充滿惡意?的眼光。
車笛聲?聲?,如同遙遠低靡的琴音。
陸行之從放學時就扔了球往她常回家的路線去找她。
可還?是晚了一步。
是在柏油路外側的林蔭樹林裡發現她的,還?有那個衣冠楚楚穿著襯衣的畜生。
樹林裡的大燈是黃色,背光面,樹下衣衫殘破髮絲凌亂的女生仰躺在地上無?聲?流淚。
指甲陷入泥裡,樹葉零落,剛剛的三?分鐘,她經歷了人生的最絕望時刻。
陸行之舉著手電,眼尾猩紅,眼神幾近將那個男人的面容刻進?腦海里,他大喊了一聲?,那人拽著眼鏡飛快從路另一邊跑走。
眼淚像是心底流出的血,陸行之小心翼翼地抱起襯衫短裙都破了大半的司唯嫣,他用身子為她擋住,用力地將她按進自己的胸膛,手扣著她後腦勺,一遍一遍安撫,「公?主,沒事了,公?主,沒事了,公主沒事了。」
「你的騎士來了。」
司唯嫣像破敗的布娃娃一樣趴在他的肩上,手無?力地垂著,嘴角都是血和蹂/躪的痕跡。
目光呆滯,眼珠一轉也不轉,眼淚大滴地掉,她喃喃道:「今晚月亮好圓。」
一輪圓月懸掛樹梢,月光慷慨無私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卻始終照不見她,也驅不散一身塵埃。
檢測結果顯示未侵犯,從指甲縫裡提取的dna還在檢測中,那地段監控壞了好幾個月,猥褻罪犯還?逍遙法外。
而在外的流言版本傳的卻是她被強了,不是處,是個髒身子,下?賤胚。
司唯嫣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握筆的手不停顫抖,她記得那惡魔的臉,每次在學校,課間,食堂,去宿舍路上都能遇見他。
無?數根釘子紮在心裡,司唯嫣想一死了之,她在網上下單了刀具和藥物。
可變故比她自殺更先發生。
課間操時間,西裝革履,權勢逼人的校董事在主席臺上視察這屆高三最後的精氣狀況。
冠冕堂皇,眼鏡之下?一派斯文和善,內裡卻是豬狗不如禽獸。
陳星烈手持稿紙站在旁邊,白?襯衣鬆散地挎在肩上,領帶系法隨意?,五官鋒利而深,念著毫無?新意?的稿子。
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漫不經心意?味,閒散而懶,注意?力沒太集中。
因此他沒注意?到冷著臉走近的陸行之,也沒在看見他袖裡藏了水果刀時及時拉住他。
「啊!」尖叫聲充耳,此起彼伏。
瞬間,成片的鮮血從男人的胸腔裡湧了出來,浸透襯衣,浸透西裝,男人痛苦地皺眉,金絲眼鏡下?那雙陰冷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絲意識潰散的痛苦。
而陸行之滿手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