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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星抱著腳縮回床上,側身背對門邊,她看向窗外那顆大榕樹眼淚止不住地流。
為什麼,一切會變得這麼糟。
風聲嗚咽,墨雲翻滾外面的天漆黑一片,電線在狂風中絞纏在一塊,榕樹枝丫被吹斷一根。
翁星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淘氣玩風箏掛在樹上,欺負新來的小鄰居,神氣地指揮陳星烈上樹去給他取風箏。
陳星烈小時候長得就很好看,比女孩還好看,白淨著一張臉,對人待事都很有禮貌,善良熱心腸,不會拒絕別人。
自然也拒絕不了她這個小霸王的請求。
他脫了鞋爬樹,生怕第一次像個野孩子,風箏掛了五六米高,他那麼小竟也真的爬上去了。
踩在一根小腿粗的樹枝上,他抓到那葫蘆娃風箏給翁星扔下去。
翁星歡歡喜喜撿起風箏拍了拍灰就跑一邊玩去了,完全沒有聽見陳星烈那句:「我下不來了。」
五米高,沒有枝丫,小孩能一點一點爬上去,卻沒辦法下來。
翁星沿著街道公園瘋跑,帶著葫蘆娃風箏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
而陳星烈則孤孤單單地蹲在那五米高的枝丫上蹲了一下午。
蹲到天黑,路過的人看見樹上小孩晶亮的眼睛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喲,這兒怎麼還有個貓頭鷹蹲著。」
那時陳星烈緊咬唇角,沒哭出來,脫口而出叫了聲,「叔叔,我下不去。」
那叔叔這才看清樹上蹲了個小孩。
也是那次,晚上陳星烈的爸爸找不到人,才在好心叔叔的提醒下趕過來,借梯子把他從那樹上抱下來。
小孩面板嫩,一沾地腿都軟了,嘴唇乾裂,小腿蹲久了青紫一大片,當時就倒他爸懷裡。
而翁星放完風箏過來看熱鬧才看見這一幕。
周圍有好心人看不得這孩子這麼慘,感嘆:「這娃兒造孽喲,估計在這兒蹲一下午了。」
「這裡路偏,一下午也沒人看見,造孽。」
「不過是怎麼爬上去的呀?」
「再蹲久些,可是要出事的。」
「娃他爸,你以後可得把孩子看好了。」
陳津滕擰了瓶礦泉水給陳星烈和,眼神犀利一眼看見人群中抓著髒兮兮風箏想要溜開的小娃娃。
他提高了聲音問:「阿烈,是誰讓你上去的?」
陳星烈口乾舌燥,虛弱地說了兩個字:「風箏。」
陳津滕又問了一遍,「誰的風箏?」
陳星烈睜開眼,一眼看見混在人群中的混世魔王,他伸出手指了她:「是她。」
周圍人群讓出一條路來,翁星抓著葫蘆娃風箏無所遁形,黑漆晶亮的大眼睛立刻眼淚汪汪地看陳星烈和陳津滕。
周圍有老奶奶心軟:「哎呦,是個閨女,長得是個靚咗,也是真調皮哦。」
有人開玩笑:「閨女,你要怎麼賠這小哥哥損失咯?」
有人接話:「長大嫁給他,當他妻子哩,不就好咧。」
年幼的翁星,懵懵懂懂地看著陳星烈,做壞事被抓包,還被人說要長大嫁給他。
她那時不懂,只是睜著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陳星烈。
然後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抿了抿唇角說:「不娶。」
第4章 颱風
8月27日,鸚鵡號登陸榆海,暴雨交加,狂風颳倒路邊行道樹,近海域停泊的漁船遊艇也被摧毀好幾艘,電視新聞裡輪番播放榆海各個片區的損壞情況。
真實情況遠比氣象臺預測的糟,風力也早超過六級,甚至逼近十二級狂風的地步。
那段時間,幾乎全榆海的人都窩在家裡,緊閉門窗,不問世事。
就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