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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晚卻開始喋喋不休,說得神采飛揚,撕開薯片邊吃邊說,「在a班生活還有很多和b班不一樣的地方,我以後帶你一一認識吧。」
憑心而論,翁星不太喜歡今天那個班級的人。
那些人在她被人當眾欺凌的時候冷漠旁觀,漠不關心,沒有一點伸出援手的意思,他們的基調便是這樣,排斥她,敵視她。
而今天沈晚晚也是那沉默的人其中一員。
翁星不動聲色往前走。
沈晚晚攥著薯片跟著她,問:「你今天怎麼回家呀?」
「坐公交。」
「那我帶你呀。」沈晚晚笑起來,露出唇邊一個不那麼明顯的酒窩,「我知道離我們學校後門最近的公交車站,還知道怎樣回家最省錢的路線。」
怔了怔,翁星看向她。
說實話,沈晚晚的長相併不是那麼好看,她很普通,圓臉,劉海,面板微微泛黃,但勝在眼睛大,看人很真誠,長相稱得上清秀,看久了,挺可愛的。
默了默,翁星不討厭她了,輕「嗯」了聲。
移開目光,她們一起往前走,隨意地瞥了眼,翁星看見靠近後門那邊的那個球場裡,陸行之單手撐著膝蓋,靠坐在椅凳上。
腳步停下,翁星抬眸往門邊看,果然一眼看見白枳他們。
眾星捧月,她把頭髮披散開,彎腰進了停靠在路旁的黑色幻影。
而何晶晶那些人則在旁邊羨慕地看著她。
沈晚晚拽她手臂,「呀,星星,你看見了嗎?陳星烈呀,那裡。」
「他今天第一節 課都沒上完就離開教室,原來還沒走誒。」
「真配,他和班長。」沈晚晚感嘆,「那輛車是限量的勞斯萊斯幻影,他們估計是一起回家。」
「星星,你知道陳星烈住哪兒嗎?」
垂下眼睫,翁星淡淡回:「不知道。」
「亭溪苑的別墅,榆海最貴的地皮。」沈晚晚停下吃薯片的動作,「照庭你知道嗎?」
「不知道。」
沈晚晚的語氣已經不是羨慕能說清了,「照庭集團,我們榆海市前三的企業,集團董事長是他爸。」
「他媽創辦的化妝品牌也非常有名,是上市公司。」
沈晚晚已經快列舉不過來,「我們學校圖書館,教學樓,甚至體育場,有好多都是他們捐的。」
「凌雲樓也是嗎?」食指輕輕攥著錶帶,翁星聲音很輕。
沈晚晚頻頻點頭:「對呀,是他媽媽捐的好像。」
原來,將人打上鮮明無比的好生差生烙印也是他們主張的。
翁星那刻感覺自己好像從沒認識過陳星烈。
八歲到十六歲,她不瞭解他的家境,不清楚他的父母職業,甚至連見他媽媽的面數也屈指可數。
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碎光點點,翁星看見了校門口榆樹下的那個少年。
厭世,乖戾,眉目鋒利而冷淡。
他應該是剛打完籃球,穿著一件紅夾黑的13號球衣護腕沒戴,只纏了一圈繃帶在手腕上。
額間碎發漆黑,有汗,頭髮有點濕,跑步運球時大口喘氣,耳朵和喉骨都微微泛紅。
他半靠著樹幹,低垂著頭,下頜弧度流利,指間燃著一隻未完的煙。
熟稔的姿勢,眉眼一貫冷冽。
約莫半分鐘,幻影搖下車窗,白枳探身,笑著喊他名字催促他。
菸灰積了半截,散落在空中,陳星烈一把掐滅,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緒,抬手他扯下掛在旁邊枝上的制服外套,單手拎著。
翁星安靜地站在二十多米遠的地方看他。
下一秒,陳星烈抬眸,撩開眼皮,準確無誤地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