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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戰而潰,她變壞是個偽命題。
翁星又後退了幾步,看向他的眼裡有淚光,他們在走一條分叉路,永遠回不到過去。
「陳星烈,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會幫你。」她做了挽留。
而陳星烈眼神卻瞬間冷下來,似乎再也沒心情裝,皺起眉,帶著濃濃的不耐煩與戾氣。
「爺要你幫?」
「翁星,別好像我救了你一次,你就要以身相許一樣纏我。」
「挺煩。」
他摸了個銀質打火機出來,咬著煙尾,攏火點燃,猩紅火星燃在指尖,吐了口青白色煙霧,他的嗓音浸了點啞,卻更無情。
「別帶著那樣虛偽的一張臉再出現在我面前。」
「……好。」翁星幾近顫抖著回。
剝離的憤怒和痛覺來臨如此劇烈,翁星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眶,眼淚砸落,她偏頭往回走,小腹痛感強烈,生理期來了。
白裙上應該染了血,風雨愈烈,世界灰暗成一條不見盡頭的黑線,翁星哭著沖入雨中,揹包裡的簫盒掉出來,摔在地上砸落,裡面的簫沿著瀝青路往下滾。
翁星狼狽不堪,又跟著往回走去撿那支簫。
在雨中她全身很快濕透,胸部微透,她一手抱著,一手去抓簫,跟著跑了好幾米遠。
白裙上是泥濘和血跡,她哭得心臟都抽疼,猛烈的風像一把冷刀刮在面上。
抓了一手的泥和血,手機也進水了,她站在雨中等車,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一家店面的廣告牌應聲被風颳倒,砸到了路上一輛轎車,玻璃碎片滿地都是。
翁星冷得麻木了,眼睛裡,嘴裡,渾身都是雨水,她再看不見陳星烈和他朋友的影子,可是心卻已經碎掉。
站路邊兩分鐘,她打到了唯一一輛路過的計程車。
在車上她一直在哭,無聲的啜泣,兩年前的纏繞她的噩夢又回來了。
半個多小時後到家,她下車時一直在對司機說對不起,她怕血和泥土髒了司機的位置,執意多給了兩百塊才離開。
…
那晚她渾身濕透回家,白裙上都是血,柏悅一見到她,還沒意識到她的脆弱,生理期來了,只當是她單純沒帶傘淋濕。
她站在客廳裡擺弄自己新買的衣裙,抬手隨便指了下廚房:「囡囡,廚房有粥熱來吃。」
「媽媽買的禮物等會兒給你。」
「哎,懷傑你快下來看看我這件裙子穿著好不好看。」柏悅扭頭沖樓上喊,她臉上的妝還沒卸,穿著一件粉色絲綢裙,保養得當,天真爛漫得好似只有三十歲。
而翁懷傑西裝外套都還沒脫,拎著剛從二樓收的衣服,全都被雨水淋濕透了,拖在地磚上一路的尾跡。
柏悅今天先回家,坐閨蜜車子回來,走前也沒和他發訊息,他下班從公司開車過去,在那商場空等了半個鐘等到商場人都空了也沒看見她,最後一個人回來,比她晚了一個多小時到家。
回家一看,家裡衣服還沒收,他妻子忙著在鏡子前搭配選衣服,笑容仍是發自內心的好看。
原本想提醒幾句,這會兒也在看見柏悅的笑容時嘆了口氣,他默默把衣服拿到烘乾房烘乾,餘光還不忘分給他愛的妻子,誇讚:「好看,阿悅你怎麼穿都好看。」
這樣的場景翁星已經看習慣了,母親待所有人都熱情,從小衣食無憂,沉浸在愛裡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比二十歲的小姑娘還天真無邪爛漫。
而父親又實在愛母親,愛到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壞習慣,小脾氣,對她總是縱容,待人處事上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在家裡也常和她膩在一起,擁抱看書,追劇種花,但這樣也就經常忽略了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