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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畫畫了?快半年了吧,幾乎這一年都撲在學習上,為爭那一口氣,她下定決心要考進a班去。
做完的數學題摞起來有半米高,她再也不會考出那樣恥辱的分數。
柏悅看著女兒的側臉,過去抱了下她,她回群裡訊息。
[星星喜歡什麼就學什麼,我們家沒有讓她就業的壓力。]
緊接著她發了五個紅包在群裡,一個兩百。
群裡氣氛一下更加熱烈起來,忙著搶紅包,也感嘆星星還有任性的資本。
那晚柏悅很開心特地打扮好,讓翁懷傑提前下班,一家人駕車出門去吃晚飯。
吃的是一家網上很有名的西餐廳,翁星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
而柏悅和翁懷傑坐在一旁又開始膩歪得不得了。
翁星有點悶,脫了外套出包間去看風景。
餐廳在七層,臨海,海風鹹濕拂過,很涼。霓虹燈散佈在街上,星星點點如流光閃爍,璀璨得像一場夢。
想到什麼,翁星點進購物軟體,給章詩尋買了二十四色水粉顏料做回禮。
熄滅手機時,她看見餐廳入口處圍了群小姑娘,一陣接頭交耳,似乎在看某個人,猶豫是否上前詢問聯絡方式。
站了會兒,風吹得人冷。
翁星往屋裡走,正巧遇見一個那人值守前臺,一瓶瓶紅酒擺放在酒櫃上,被暖色調的燈光照著,好像流淌的蜜糖。
男生手骨修長,慢條斯理地記帳單,然後抬手把旁邊一堆聯絡方式的紙條扔進垃圾收納盒裡。
記完最後一筆帳單,他把筆放進抽屜裡,脫了工作服外套,內裡穿著白襯衫,一手提上旁邊的書包,轉身便走。
在門口與翁星打了一個照面。
翁星有些錯愕地看著他,脫口而出叫了一聲,「宋墨白。」
他回過頭來,和她對視一眼,最後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彷彿趕時間。
那時翁星不知道,自己也算是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
回桐雨巷時鄰居薛奶奶家的門還開著。
翁懷傑和柏悅下車,帶了禮物和鮮花送過去,翁星站在門口,有些侷促彆扭。
薛婉清在看電視,劇集播放完畢換了個臺跳出則新聞。
薛婉清看了眼,指著新聞裡那人就罵:「這糟老頭,成天就醉心在這些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里。」
「不看不看,換臺。」她抬手按了個繼續放狗血電視劇的頻道。
翁懷傑端正地坐在旁邊,提起:「陳老是書畫界受人敬仰的老師。」
「在我這兒,就別抬舉這老頭了。」薛婉清帶著老花鏡縫手裡的蘇繡,「他這一生壞就壞在這個名上。」
「陳汲,不慼慼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他倒好偏反著來,一把年紀還栽在這名利二字上面無法自拔,這輩子是沒那機會改邪歸正了。」薛婉清銀絲雪白,穿一身芍藥蘇繡刺裳,平時待人和藹,也就只有提起她那老伴兒,語氣刻薄些。
翁懷傑在旁邊也不敢妄加評論。
柏悅嘴甜,把那支玫瑰插到花瓶裡,轉眼就和她聊起秋天適合穿哪有的布料,新進的流蘇月白紋很適合添在新旗袍上。
刺繡刺出了大半朵芍藥的形,薛婉清也笑著回:「那新來的布料我給你留一匹,照你的尺碼給你做一件。」
兩人言笑晏晏聊了小半個鐘。
翁星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天空的星星,看了會兒,看見對街口兩個小孩,一男一女手牽著手也在看星星。
一塊糕點掰兩半,女孩搶了男孩手中梅子糖。
一陣恍惚。
「星星,過來,奶奶有件事拜託你。」薛婉清叫她。
「噢,好。」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