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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雁:「《大地震顫》拿獎之後是《寒夜客來》,《寒夜客來》也拿了獎,現在大家都盯著池幸,就看她下一部接什麼。這必須謹慎,必須。」
麥子掐了煙,笑罵:「媽的,最討厭扭扭捏捏的人。池幸在哪兒?我去跟她聊聊!就選《仙人掌》了,猶豫什麼!」
常小雁這才想起今夜另一個來意,忙從包裡拿出一張藍色請柬。
麥子一看請柬上的海浪就笑了:「這不是我給她畫的那張畫兒麼?」
請柬開啟,裡面是一行字:老師,來吃魚吧。
3
和給其他人的請柬不同,原秋時收到的請柬上的字多出那麼幾個:「帶上女朋友來吧。」
原秋時心想什麼女朋友,我並沒有。他是娛樂圈裡罕見的清白乾淨好男兒,連緋聞都欠缺,自然也少了幾分讓人津津樂道的趣味。等看到那只有「周莽」二字的落款,他像意識到什麼,忽然笑起來。
餐廳裡燈光搖曳,樂聲深沉。這法國餐廳最後還是被原秋時買了下來,他很喜歡餐廳樓上那個溫室,因為池幸贊過。他後來再到這兒,得知朋友準備拆掉溫室做陽臺,連忙攔下。
餐廳仍保持以前的裝潢,跟他帶池幸來吃飯那次一模一樣。原秋時獨自坐在窗邊喝酒。窗外花圃裡月季開得正盛,花簇攀援而上,纏滿了窗戶的鐵欄杆。夏天快要來了。
很突兀地,他斜對面的桌上傳來嘩啦一聲響,是有人把刀叉重重扔在碟子上。原秋時抬頭時見一個女人從位置上站起,抓起酒杯往對面的男人臉上潑,隨後頭髮一甩,高跟鞋篤篤敲著,大步離開。
動作行雲流水,節奏十足。原秋時不禁在心裡暗道一聲「好」。
侍應連忙給那男客人遞去毛巾。原秋時心想這是分手戲嗎?出於禮貌他不便再窺探,嘴角含著一絲看戲的微笑,低下頭——然而在低頭的前一瞬,他認出了那個慘遭紅酒洗禮的男人。
是林述川。
林述川也看到了他。倆人面面相覷,最後是原秋時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述川擦乾淨頭臉的酒,乾脆脫下外套,坐到原秋時對面。他眼鏡也沾著紅酒,原秋時讓侍應幫忙洗淨擦乾。沒戴眼鏡的林述川視力不好,微微皺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的白襯衣上潑了一片紅色的酒,像血一樣。
為了活躍氣氛,原秋時笑著打趣:「讓女人生氣不是紳士所為。」
林述川頭也不抬,自顧自倒酒:「我不是紳士。」
原秋時決定說得直接一低:「你女朋友很像池幸。」
林述川總算抬頭,目光仍然是冷冷的:「還可以更像。」
原秋時一愣:「什麼意思?」
林述川:「我跟她說,最好她去整容,整成池幸那樣,我可以考慮跟她結婚。」
原秋時:「……」
林述川喝了一口酒,忽然笑了:「只要我這樣說,她們都會主動跟我分手。」
原秋時:「你被潑過幾次?」
林述川:「就這一次。她性格跟池幸也很像,馴不服。」
眼鏡洗乾淨送來了,林述川戴上,仍微微皺眉。原秋時才知他一直都這個表情,總是不開懷似的。
餐廳裡價格昂貴的東西流水般端上來,林述川像餓了幾日,埋頭吃個不停。原秋時想起之前聽到業內的風聲:峰川傳媒的股權有了變動,林述川大哥現在是峰川的實際控股人,眼前的男人遭遇了事業上的重大危機。
原秋時和林述川是朋友,但不算熟稔,見到了會一起喝酒聊天,約上一塊兒玩,但從不聊私事,更別說心事。原秋時現在見他這樣,覺得有低可憐,想安慰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說什麼都太蒼白了。
吃得半飽,林述川先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