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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母親給池幸剪頭髮,窗外電光閃動,池幸乖乖坐在電視前,臉上兩道淚痕。女人低頭問她怎麼哭了,池幸倔強回答:沒有。
第二天傍晚,周莽在海堤邊看到池幸。冬季的海風冷得刺骨,池幸衣衫單薄,站在礁石上呆望遠方。她站多久,周莽就在海堤上看她多久。
池幸轉身爬上海堤,看見周莽,咧嘴一笑。
周莽跟著她走了半條街,池幸回頭大喊:我才不會尋死!
她買了兩根冬日特價冰淇淋,和周莽分享。兩人在冷風嗖嗖的路口吃冰淇淋,池幸愈發抖得厲害,鼻子臉頰都凍紅了。
「冬天吃冰爽不爽?」池幸大咧咧沒顧忌,直接伸手在周莽胸口摸了一把,「咦……你沒肌肉。」
池幸笑得厲害,那張還帶著傷痕的臉在冷風裡變換模樣,唇彩艷麗,長發纏卷。她貼著周莽胸膛,仍用十八歲的聲音笑道:「現在嘛,手感不錯。」
肌膚相親的觸感令周莽戰慄,他握住池幸肩膀想把她推開,卻被纏得更緊。甜膩的蜜桃香味隨著舌尖送入他口腔,攪動彈吮,女人長發像帳幕一樣垂下來,天地倒轉,玻璃窗換作柔軟床鋪。
周莽喘息、翻身,把她按在乳白色被單裡。
她像水妖一樣,也有乳白色的身體。
——「做什麼夢呢?」有人輕笑,撫了撫周莽眉心,「還皺眉。」
周莽立刻彈起,身上蓋了張毯子,是池幸給的。
池幸端了杯水站在一旁,邊喝邊說:「不是吧,親你一下,你還做了噩夢?」
周莽暗暗咬唇,池幸饒有興趣地欣賞他側臉和身材,在心裡盤算該說什麼話打擊他一下。
燈光裡周莽輪廓利落清晰,池幸心想這人要是好好打扮打扮,指不定不輸給原秋時。
「你處男啊?」她笑著,「被姐姐啃一口,不樂意?」
周莽抓亂頭髮,聲音低啞:「你常常這樣做?」
池幸心頭那暗喜的小人興奮得竄了一下:這可是周莽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自己的情緒。
「是啊。」池幸單手叉腰,點頭,「我拍哪部戲不跟人親嘴?」
「我不是說工作,我是說……」
「那交男朋友,肯定也會親嘴。」池幸立刻接話。
她每說一次「親嘴」,周莽眼神就會暗一點兒。池幸心道自己不愧是提名過最佳女主的人,心裡分明樂開了花,臉上仍是平靜巋然:「見你可愛才甜你一口,別飄飄然。」
周莽已經站直:「我不會。」
池幸歪頭看他,神態純真。周莽暗暗提醒自己:這人很會演戲。
「周莽,你交過女朋友嗎?」池幸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周莽:「私人問題,不回答。」
池幸失望聳肩,順手遞給他杯子:「洗漱,陪我去跑步。」
周莽愣住,下意識看手錶:「你只睡了四小時。」
「夠了。」池幸走向臥室,「給你十分鐘。」
原秋時週末果然來約池幸去馬場玩兒。出乎原秋時甚至是周莽和常小雁預料,池幸居然婉拒了。她說週末得去上課。
她在《燦爛甜蜜的你》裡演一位職場女性,需要惡補各類專業知識。角色設定是上海人,她上課之餘又專門請了個老師教她上海話。
疫情影響未完全消失,學校里老師學生幾乎都戴口罩,她戴一頂漁夫帽,基本不會被人認出。
倒是周莽等人如臨大敵:畢竟進入了一個陌生環境,他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課上完了,池幸跟老師閒聊。老師問她怎麼不去上舞蹈課。
「那電影我演不了了。」
「演不了,那也可以繼續學呀。我看你勁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