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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男人不應,靠在身後牆上,與她面對面。池幸被他這樣一看,下意識地就往外套口袋裡摸索。她又忘了,她沒有煙,沒有讓林述川不悅的工具。
「原秋時不是好物件。」林述川說,「你選他,真的還不如選我。」
池幸心思有點兒跑偏了。她想起林述川和自己分手後陸陸續續交往了幾個女孩,常小雁和她八卦:那幾個女孩至少在外形上和池幸都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性格完全不一樣。
「你選他,也不過是隨波逐流吧?」林述川微笑,「你不過是想讓人愛你喜歡你,沒條件沒底線地縱容你。原秋時做不到的。你和他,兩個人都是刀子,跟他在一起,你一定會頭破血流。」
池幸沒應。她站在林述川面前,已經不需要時時提防,思緒又飛了:原秋時是刀子?什麼刀子?哪裡有這麼好看的刀子?不過若他是刀子,那周莽是什麼?
她的分神如此明顯,林述川臉上笑容消失,顯出幾分慍怒:「我在跟你說話!」
池幸:「聽著呢,都是廢話。」
林述川忽然欺身靠近,池幸沒來得及反應,長發已經被他一把抓住,狠狠往下拉。池幸痛得仰起頭,正對向林述川的臉。那張臉是憤怒的:「池幸!你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爸的事情全靠我幫你才壓得下來!你別忘了,要是沒有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池幸右手正拎著水瓶,周莽給她灌了滿滿一瓶水。她甩動水瓶,剎那間像抓回握住磚頭的手感。
林述川嗷地一聲,捂著額頭倒地。池幸右腕一抖,把水瓶抓在手裡。她扯住林述川大衣衣領,重重往下砸。
但手被人拉住了。
周莽把她拉起護在身後。林述川剛坐起身,臉上又遭了重重一記拳頭,砸得他暈頭轉向,呻吟癱倒。
周莽拉住池幸的手往外走。水瓶在碰撞中鬆了,灑了池幸一身的水。周莽脫了她的外套,讓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問:「發生了什麼事?」
池幸:「……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你還打他?」
周莽咬牙:「早就想打了,好不容易碰上個機會,不能錯過。」
池幸:「哎,你好傻。」
說完迎著冷風笑出聲。
對付亂碰自己的男人,池幸的方式從來直截了當。
年輕時劇組聚餐,男主角接著敬酒的說辭往她身上蹭,摸手摸背,她二話不說,潑了人一臉水。
被林述川拉去無聊飯局,胖臉胖肚的老闆聊起文玩與佛學,喝得滿臉通紅,攬住池幸要跟她親嘴。林述川阻止不成功,池幸嘩啦一聲砸了紅酒瓶子,一桌人全都被她這脆勁嚇得靜止。
撩騷的導演製片發來一堆廢話,「你好美」「男人最懂女人的寂寞」云云。池幸截圖,精心拼好,發給導演老婆和製片小情人。
後來身邊有了常小雁,也認識了圈子裡真正的幾個好朋友。酒桌飯局上當然也有不願意湊合的男人,會有人幫她說兩句打圓場的話,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
但幫她揍人,周莽還是第一個。
池幸覺得好新奇,無論是現在發生的事態,還是自己心裡清澈快樂的喜悅。
周莽不是第一次幫她揍人。可為什麼總是他?一直是他?池幸不明白,也不必要明白。她知道自己又快樂起來,這就夠了。
方才對周莽的怨怒已經無影無蹤,她勾住了周莽的手指。
「笑什麼?」周莽問。
路曲曲折折,車子開不過來,天又幹又冷,五點已經黑透了,街上沒人。他沒放開池幸的手。
來到車子旁邊,地上一片薄冰,池幸沒站穩,也可能是順勢,她往周莽懷裡跌去。
周莽一把抱住她:「小心!」
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