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長勺(第1/2 頁)
自魯城曲阜去往齊都臨淄,途中最為重要的隘口便是長勺。
巍巍泰山橫亙在齊魯之間,長勺,是從魯國一側進入泰山的入口。
兩側的山巒在此處彎曲,道路也隨之轉彎,形成一個帶柄的長勺形。
自齊入魯,緣著勺體攀上勺柄,走完這段,兩側便豁然開朗,前方即是一馬平川的魯地。那場原本歷史中著名的長勺之戰,便是在這巨大的長勺的勺體中部發生的。
古戰場的兩側被山巒包夾,中央是寬不足三週裡的平地,不算太窄,但也絕說不上是寬。
只要將六十乘戰車與配屬的步卒方陣一線展開,便能將整個戰場填滿。
這也是為何歷史上的魯軍能以弱勝強的原因之一。
雙方都無法一次性投入全部的兵力,也沒有足夠的空間利用優勢兵力進行迂迴包抄。
狹路相逢,猶如二鼠之鬥於穴也。
戰爭變成了純粹雙方勇氣的較量。
齊軍的先頭部隊連續進攻受挫,士氣衰落之時,被曹劌抓住機會,麾軍反擊,導致前線潰敗。
信心滿滿的齊軍沒有為後撤的潰兵留足通道,使得這些潰兵直接衝擊在後方未接戰的生力軍的陣列上,整個陣型便被攪亂。在魯軍乘勝追擊之下,越來越多的潰兵滾雪球似的將後方的陣線帶潰,齊軍由此崩潰。
此時諸兒前方所看到,便是這麼一處通道。
以及將原本便不算寬闊的通道堵得嚴嚴實實的築壘工事。
這是先前魯人為了防備齊國的進攻而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修建的。
諸兒訂立伐魯之計時,寧可溯濟水而上,七百里長驅,也不願在長勺與魯人死磕,除了長勺之名過於不吉之外,很大的考量便在於此。
由於齊人從西線鄆城方向發起進攻,這東線的築壘最終沒能直接派上用場.
魯國投降之後,將長勺地區一半的工事拱手出讓給了齊國,而自己保有的另一半,則按照和約正在被拆除。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但那些堡壘仍然沒有完全拆毀,石料和木料堆積在道路兩側,更加重了壅塞的程度。
前方駐守的齊軍似乎正嚴陣以待,不知所候者何人。
諸兒的輕車停下,僕費牽著馬匹,緩慢地向隘口走去。
諸兒的視線掃過迎面而來的齊軍戍卒,卻發現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這不是堂弟麼?
堂弟公孫無知身寬體胖,一人佔了兩人的身位。身著戎裝,披掛鎧甲,顯得更是沉重無比。
此時無知正站在幾名戍卒中間,不知訓示著什麼。
諸兒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妙。
還未及下令,僕費此時已經自顧自動了起來,跳上輕車,吆喝著掉轉車頭。
前方的戍兵此時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幾名攜弩的戍卒竟也不問青紅皂白,瞄準諸兒這邊,直接扣動了弩機。
弩矢出奇地精準,未經校射,居然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要不是僕費及時掉頭,將車速提起,諸兒此時已經中箭了。
諸兒大口地喘著氣,回頭看向正拼命上弦的弩手。遠處,戍軍似乎正在調集戰車,恐怕不久之後就要追上來了。
諸兒的輕車已經從曲阜出發,狂奔了二百里路,才抵達的長勺。
此時挽馬的體力早已逼近了極限,又是一路狂飆,剛剛透過長勺的勺柄,進入開闊的平地時,由於僕費的拼命驅趕,其中一匹挽馬突然倒斃在了路上,另一匹也跟著摔倒,起不了身了。
“這...”諸兒心頭一緊。
偏偏在這個時候跑死了挽馬。
況且,自己這兩人也已許久沒有進